想到这里,他放下了稻穗,站起了身来,对那吏目说道:“这城外的稻田,若是今年能每亩产出百斤成米,你当即便是吉林城的百户了。”
“若是能达到一石成米,我便封你为千户,世袭罔替!”
“草民拜谢殿下!”听到朱高煦给出的诱惑,这吏目立马作揖拜谢。
朱高煦也不以为意,拍拍他后转身便与亦失哈离开了。
百斤成米,起码需要亩产一百四十斤才能得到,而一石更是需要二百斤的亩产。
吉林城若是能亩产二百,产出成品米一石,那朱高煦就轻松多了。
如此想着,朱高煦露出一抹苦笑,与亦失哈往城内走去。
只是半个时辰,他们回到了渤海王府,而此时的渤海王府已经开始有人丈量,计划着如何拆除了。
瞧着他们忙碌,朱高煦倍感唏嘘。
说个好歹,这也是他住了一年半的院子,真拆了他还有几分舍不得。
倒是他还没感慨多久,脚步声便从照壁后传来,不多时张纯便一路快走而来。
经历哈达岭一战后,张纯脸颊多出了一道伤口。
这道伤口很浅,因此愈合后并不影响感官,反而让张纯多了几分男人味。
“行事匆匆,怎么了?”
朱高煦喝了一杯茶,好笑的询问张纯,张纯也缓了口气后作揖道:
“殿下,东边的嫌真部弗达哈派人送信来,说是东边的好几个野人部落遭遇了山洪,粮食全都绝收了。”
“弗达哈见状,便说服他们前来吉林城加入,那些人也有这意思,不过就是那几个部落的头人担心自己来了吉林城后和普通女真人一样,所以弗达哈派人来询问,想知道我们能给那些头人什么身份。”
“这倒是意外之喜!”听完张纯的话,朱高煦忍不住笑了出来,起身来回渡步片刻后才给出答案:
“告诉弗达哈,这次他若把事情办成,我便送他二百石粮食。”
“另外那些头人的待遇,也按照之前的头人待遇一样,给予他们坊长的身份,每月禄米一石,并以田地收购他们手中的牲畜。”
“是!”张纯作揖应下,随后转身离去。
瞧着他的背影,朱高煦也十分高兴的哼起了曲子,朝着后院走了去。
那曲子声音轻快,致使他还没走进存心殿,便让里面的郭琰听了进去。
“殿下今日这么高兴?”郭琰坐在椅子,手里拿着刺绣,脸笑容可人。
她那模样,显然是知道了渤海王府准备新建的事情,毕竟她这段时间在意的,一直都是这件事。
“刚才听了些有意思的事情,你这刺绣弄完,我们也差不多可以入住新王府了。”
朱高煦走进殿内,坐在郭琰旁边,旁边站着的两名婢女为他端茶递水,朱高煦也都欣然接受。
他与郭琰聊了一些事情,不过大多都是旁敲侧击郭英曾经的往事。
这倒不是他才探查什么情报,而是他想知道郭英是怎么打仗的,又或者郭英的性格如何。
至于日后是否会与郭英交手,朱高煦压根没有想过。
郭英的女儿、孙女都嫁给了藩王,朱允炆并不信任郭英,也不可能让他放手一搏。
朱高煦了解郭英,是为了靖难之役后的治天下做准备。
郭英、傅忠、傅家子弟、冯城……
这群人都是自己可以拉拢来治天下的人,这是朱高炽和朱棣做不到的。
这般想着,朱高煦也渐渐沉浸到了与郭琰打情骂俏的日子里。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伴随着时间步入九月,身处吉林城的朱高煦也能感受到了凉意。
不过不等他等待收割水稻,便得知了东海六部野人归顺吉林城的消息。
嫌真部的弗达哈带着六部野人女真跋山涉水,从毛怜、颜春等地区迁往吉林城。
九月初五,他们成功抵达吉林城,六部野人合计七千八百余人,对此朱高煦将六个坊留给了他们,授予六部头人坊长的吏职。
他们手中的牛羊马匹并不算多,但朱高煦依旧按照承诺,按照田价换成了熟田给他们。
在他们抵达后,吉林城的人口达到了五万九千余人。
作为回报,朱高煦也让弗达哈带着二百石粮食返回了嫌真部。
他前脚刚走,后脚朱高煦就迎来了好消息。
九月中旬,老朱答应了两千明军抵达吉林城,如此一来,吉林卫的六千人也终于满编。
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稻田也是一样。
“都小心点!稻谷要是弄到了地,回头还得捡!”
“真多啊!今年冬天能吃饱饭了!”
“瞧你说的,这两年你哪年冬天没能吃饱饭了?”
“殿下没来之前,俺们确实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