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福能感知到的东西,朱棣自然也能感知到,不过对此,他只当是朱高煦被老朱恐吓了太多次而发生的性格变化。
“老二啊……”
饭菜一盘盘桌,朱棣也看着这一盘盘鸡鸭羊鱼熊鹿肉,胃口大开的同时,也动筷询问起了朱高煦在南京城时的经历。
南京城的经历,是朱高煦不愿意回想的经历,仅是傅友德与冯胜二人,便让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可是面对朱棣的询问,他却不得不说,不然不足以解释自己的性格变化为什么那么大。
在话题,他避开了诸如钱钞法、削藩论、平倭论等事情。
朱棣也知道有些事情能听,有些事情不能听,因此他只是听了朱高煦与傅友德和冯胜的事情,就不由的咋舌起来。
在他看来,老朱做这些事情是足够残忍了。
明知道最后要杀傅友德和冯胜,却还让自家老二去跟着这两人学兵法,培养感情,最后还带着自家老二去见证傅友德薨逝。
这些事情,若是丢在普通人身,没疯已经算是奇迹了。
一桌子饭菜,在朱高煦的讲述下变得索然无味,朱棣带人不断动筷,似乎想要结束这沉重的话题。
直到饭菜吃完,朱高煦也停下了讲述,而朱棣也抬手示意他别说了。
“行了,老二啊,你的事情俺都知道了,回去之后也知道怎么告诉你娘了,不过……”
朱棣顿了顿,看了一眼郭琰,随后才起身道:“你随我出来,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朱棣率先起身,朱高煦紧随其后,父子二人走出了渤海王府,在吉林城的街道散步消食的同时,朱棣又开始详细指点起了朱高煦在这一战的种种不足。
有些不足,他刚才当着丘福、朱能的面不好说,但眼下只有父子二人,他倒是也不避讳了。
“这一战,你在那前几日指挥过于呆板,不过好在你知道在哈达岭设防,这才避免在一开始就被攻破城池。”
“面对哈剌兀这种人,你一开始就应该率轻骑提前出城,集结城中健妇男丁,以数万人的数量尽数压在城,威吓住他。”
“瞧他不敢动,你便率轻骑在他后方干扰他。”
“便是三五百轻骑,只要调度得好,依旧能让这群胡兵日夜难安。”
“唉……也就是你爷爷不让你回北平,不然俺得好好教教你。”
朱棣将朱高煦的错误毫不留情的指点出来,对于这些错误,朱高煦又何尝不知道。
只是一开始他的情报就获取错了,所以才致使之后一步错,步步错。
他以为哈剌兀率领的只有万余兵马,却不想是三万。
若只有一万兵马,哈剌兀瞧见明军数千人守城,他自然不敢进攻,顶多劫掠一番海西女真便撤退。
可惜哈剌兀有三万人,朱高煦还来不及修改计划,他便已经开始扎营造饭了。
战争玩的就是情报,可情报也是随时随地在变化的,除非有绝对的把握,不然任何一条情报都具有迷惑性。
他此前打西阳哈,说实话与打山贼强盗差不多,但这次打哈剌兀,尽管哈剌兀麾下大量兵马都是与西阳哈部无异的普通兵马,但哈剌兀的那数千甲兵却是实打实的正规军。
带给吉林城兵马的伤亡,也大多来自于他们。
同样的道理,明军给予胡兵最大死伤的也是明军之中的甲兵,而非无甲的扈从。
练兵,练足够的甲兵,这就是朱高煦接下来需要做的。
对此,他与前面正走着的朱棣说道:“小子准备向爷爷再要些军户移民,不知父亲觉得是否行得通。”
朱棣的政治眼光和军事眼光都在此时的自己之,询问他对于朱高煦来说,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地方,而且他也相信朱棣。
“俺看,你爷爷多半不会给你。”朱棣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我还没北巡的时候,便听说都督府内有人疏,请求增设开平卫的卫所,在当下一卫所的基础,再增添左右前后四卫所。”
“这次添增的卫所,多是以凤阳流民为主,一口气设立四个卫所,还是从两淮迁移,这就断了从江北编民户为军户的路子。”
“加西南的不少土司因为作乱被平定,都督府一口气又设三个卫所,从江南等地移民,这一南一北移民七个卫所,你自己想想吧……”
朱棣透露着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不得不说他的消息确实灵通,而七个卫所的事情也让朱高煦想要移民的想法被断绝了。
大明的人口放在当世确实很多,但绝对没有多到迁移七个卫十几二十万人而不肉痛的存在。
这等体量,若是按照比例等算放到后世,那也是相当于移民千万的存在。
这样体量的移民,对于进入电气时代的后世尚且不易,何况对于当下的大明朝。
这十几二十万人口人吃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