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兵拽下木台,没入胡兵之中,多处中刀而死。
战事与军功来了,可并非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西边的防线率先崩溃,脱鲁忽察儿所率的甲兵穿甲攻入了西边的防线,明军节节败退。
防线冲出了一个口子,众多胡兵纷纷沿着西边无人防守的木台登土道,开始与明军在林中鏖战。
王义带兵抵达了山顶,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千扈从帮助明军穿甲,五百明军阵鏖战,扈从们也持着短兵跟着冲了去。
黑夜里,林中火光冲起,杀声漫天。
朱高煦穿戴两重甲胄,坐在了鸡西堡的城门前,旁边的赤驩已经被披马甲,不安的踢着地面。
在他们一人一马身前,五百整装待发的精骑紧张握住了手中的长枪。
不多时,林粟沉默着从队伍后方走出,甲片声簌簌作响。
他走到朱高煦面前,不用开口朱高煦就知道了他想说什么,因此起身抓住了赤驩的马缰。
不过这时林粟却一同抓住了马缰,凝重的看向朱高煦:“殿下,让我带弟兄们去吧!”
“呵……”朱高煦轻笑:“我去,我有把握突围,你有吗?”
“……”林粟沉默了,他个人武艺并不算好,连南京城的武章一和王俭都比不,更何谈与朱高煦相比。
“放心,有赤驩在,况且胡兵大军都在攻山,这是一个好机会。”
安抚了林粟,朱高煦抓住了马缰,回头看道:“弟兄们!”
他拔出插在地的丈六铁枪,牵着赤驩往城门走去的同时,也背对着所有人喊道:“走!我带你们杀鞑子去!”
没有过多言语,五百精骑抓住了马缰,林粟也强忍着情绪命人拉起千斤闸,将城门打开。
“大汗,南人好像开城门了。”
城外,隐藏在黑夜里的哈剌兀听到了身旁人的提醒,他仔细看去,果然看到了被打开的鸡西堡城门。
“不好!”看着城门打开,哈剌兀心中一紧。
现在军中营垒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除了一千留守胡兵外,就只有他手中的四百甲兵。
如果明军出兵,并且派出的还是精骑,那他们就完了。
“让脱鲁忽察儿台吉带本部三千人回营!”哈剌兀一边调转马头,一边冷静下令。
“可是,哈达岭就快攻下了……”旁边的千户不忍,但哈剌兀只是看了哈达岭一眼:“他们守不住的。”
与哈剌兀所说一般,失去了木台的防线后,明军确实守不住哈达岭了。
没有地利的优势,他们节节败退,而哈剌兀也调转马头带兵返回营垒。
不过在离开前,他还是看了一眼鸡西堡的城门。
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可饶是如此,他还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牵着马从城内甬道中走出。
“走,杀鞑子去!”
“一群娘贼,宰了他头领拿来领功!”
“看谁杀的多!”
“哈哈……”
鸡西堡甬道中,牵着军马走出的渤海军跟在朱高煦与赤驩身后,而这一幕被哈剌兀尽收眼底。
“吉林城有这么多甲骑?!”哈剌兀心里一惊,但还是跟没发生一样的带着兵马埋头往营垒撤去。
不多时,山的脱鲁忽察儿也接到了哈剌兀的军令,对此他没有任何异议,在接令的第一时间便要撤回营垒。
下山时,他看到了鸡西堡方向点着火把往营垒赶去的明军。
由于距离太远,加明军牵马步行,因此他并未看清明军是甲骑,并对此轻嗤:“不过数百人,哈剌兀也太小题大做了。”
虽然不满,可脱鲁忽察儿依旧按照哈剌兀的吩咐撤回营垒,毕竟眼下营垒之中还有涉及全军的牛羊。
一旦这些牲畜没了,他们连撤回兀良哈秃城的希望都很渺茫。
没有任何耽搁的举动,脱鲁忽察儿带着脱甲的探马赤军与负甲的扈从开始撤退。
他这三千人撤走后,张纯与王义的压力大减。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是朱高煦以身做饵,只是奋勇道:
“弟兄们!胡兵甲兵锐减,继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