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翻找起来。
然而摆在桌面上的这些东西显然不可能藏有什么秘密,都只是一些杜勒家族生意上的文件以及往来的信函而已。
伊妮德撇开文件,背靠着书桌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这座书房的内部装修。
“看不出杜勒家主那个大腹便便的老家伙以前还是个狩猎爱好者。”
这座书房的几面墙壁上都挂着各种动物标本,比如麋鹿、郊狼之类的。
并且标本下方的标签上还注明了狩猎的日期。
或许呆在一间装满了自己曾经的狩猎收获品的书房里会让杜勒家主征服欲和成就感得到满足,但对伊妮德而言,她只觉得面对几十个栩栩如生的动物头颅多少有几分恶寒,尽管书房的十几台灯盏给室内提供着不错的光亮度,但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阴森显然不是光亮可以驱散的。
很显然杜勒家主已经过了狩猎的年纪,这些猎物标本中大多数都可以追溯到十几二十年前,那个年代照相机还没有发明,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纪念自己的狩猎经历。
放在今天的话,贵族圈子里那些热衷于狩猎的男性会大老远地用马车甚至汽车把自己的猎物从山沟沟里拉回城,然后联系摄影师把那套沉重的照相机布置到自己的庄园里,摆下漂亮的姿势与死在自己猎枪下的动物尸体们合影,用于日后吹嘘。
伊妮德皱了下眉头。
她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但是呆在过分宽敞的房间里,面对着几十个动物标本,她总感觉那些标本头颅上黑洞洞的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算了,干活干活。”
她摇摇头甩开那些不明所以的思绪,把自己的心思转移到书房里最显眼的一个位置。
那是安放保险箱的一个位置。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杜勒家主放置保险箱的位置与伊妮德老爸藏保险箱的位置一模一样,就塞在可移动书架的后方,这已经算是老一辈贵族男性们的默契了。
“一点新意都没有。”
伊妮德拉开沉甸甸的实木书架,把自己的耳朵贴到金属保险箱的门上,握住保险箱的密码锁开始尝试解锁。
……
无论是走道里传来的宴会歌舞声,还是这房间里独有的那份深邃的阴冷,都没能对伊妮德造成太大的影响。
保险箱的密码锁很快就被她破解了。
拉开沉甸甸的箱门之后,伊妮德发现,偌大一台保险箱,几乎都能塞下一个活人了,但里面居然只叠放了几个文件袋,甚至连一丁点儿贵金属或者宝石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是……”
她拆开其中一个粗糙的文件袋。
发现里面装的并不是资质文件,而是一沓厚厚的相片。
“……”
在伊妮德的目光接触到黑白相片上的那些模糊画面的时候,她的呼吸略微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伸手推开挡住了后方灯光的书架。
灯光投射到了她手中的相片上。
但,在清楚地看到相片内容的时候,伊妮德无比懊悔……
她不应该让灯光落到照片上的。
哪怕只是看了一秒,她也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某种玷污,某一瞬间,她感觉到这座书房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那种深刻的阴冷徒然放大了几十倍,冻得她手脚僵硬。
那相片上的东西是她完全无法理解的。
而这,才仅仅只是那一沓相片中的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手指略微有些颤抖地翻开了后续的其他相片,随着一幕幕诡异画面映入眼帘,她的呼吸频率与手头的动作也逐渐加速了起来。
……
她看到了原野上一字排开的人影。
看到了某种印刻着符文的巨大的鼓。
看到了被团团围绕起来的某种…祭坛。
祭坛之上放置着的,是一个被枷锁固定起来的“人”,那个人的头部被一个类似鸟笼一样的装置固定着,看不清他的面庞……
但一些相片上却可以看见那些围绕着祭坛的人的脸,他们脸上洋溢着某种诡异的笑容,每一张脸的笑容都一模一样……
而在这些人脸中,伊妮德看到了杜勒家主,还看到了前不久在宴会大厅上见过的一些熟悉面孔。
他们手牵着手,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而在后续的相片上,祭坛上那个被锁住头部的人,它的身躯发生了某种扭曲……
在其中一张相片上,伊妮德看到那个人后背上穿透皮肤裸露出来的脊柱。
并且连续多张相片里,这个人影都处于一种视觉模糊的状态,似乎它在疯狂挣扎着,以至于照相机捕捉图像的那一瞬间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伊妮德颤抖着翻出保险箱中另外的那一些相片。
但似乎两份相册并非同一时间段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