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格拉索很理直气壮。 迈洛差点笑了出来。 特么的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硬气的小偷。 他朝格拉索伸出手:“都跟你说了,要偷就去偷那些贵族庄园里的东西,纳税人的东西别乱拿。” 格拉索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把三枚宝石交到了迈洛手里。 迈洛掂量了一下手里还带着对方体温的宝石,问道:“有没有洗过的啊?” “没洗!味道老冲了,不喜欢就还给我。”格拉索冷声回应道。 “那不存在。”迈洛把宝石收回兜里:“没把你关起来就不错了,还想收回去,想得美。” “那就,永远别再见。” 格拉索说着又把门板往迈洛脸上甩。 但是迈洛依旧维持着单手撑门的动作,格拉索根本拽不动门板。 她费了老大劲儿,门板纹丝不动,干脆放弃了,气呼呼地往房间里走。 “随你,你愿意在这儿杵着更好,以后晚上就没有人敢来骚扰我了。” “那肯定是不能一直在门口杵着的。” 迈洛拍拍风衣就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简陋到极致的单间,甚至看不到盥洗室,餐厨之类的用具和书本一起全都堆积在同一张桌子上。 但该说不说,收拾得还挺整洁。 “像你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混成这样不应该啊。” 迈洛嘀咕着,找了半天也没有在房间里找到椅子这种东西,干脆推一推桌子上的东西,腾出一小块地方,把屁股放了上去。 年久失修的木桌被迈洛这么一压,立马就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感觉它随时都有可能散架。 “什么时候执法官开始体察民情了?”格拉索在一旁坐立难安。 她巴不得迈洛这瘟神早点离开,可是看样子迈洛短时间内是没有离开的打算了。 “看起来你也不是什么高明的窃贼嘛,我要是有你那种能力,怎么说也得混个楠薇城首富来当一当。” 迈洛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锅碗瓢盆,对格拉索调侃道。 一旁墙壁上的放逐之影7人众对着迈洛打手势——“你还真有这种能力。” “要你管。”格拉索没好气地嘟囔道:“别以为你握住了把柄就能随意摆布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黑乌鸦。” “不知道哦。”迈洛耸耸肩,一条腿架到桌子上晃荡着,心不在焉地说道:“听说教会的学者们为你们这种稀奇古怪的特殊人群专门建立了一个收容所,他们有几百种方法能够纠正你这种生理上的病变,相对来说比上个时代对付女巫的火化手段要仁慈一些,不过也仁慈不到哪里去,你这么硬气,应该是不怕的对吧?” “……” 格拉索一听到教会两个字,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恶魔,这家伙果然是恶魔。 他居然想要把我丢进教会的收容所里去。 该死的东西。 …… 但是没有办法,她的把柄确实被迈洛抓住了。 就像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那样,一旦遇到了那些能够无视他们这一种族天赋的人,就是噩梦的开始。 迈洛虽然头上没有长着羊角,但是此刻他在格拉索的心目中就是个活生生的恶魔。 “你到底想怎样?” “想问你几个问题。”迈洛反正是不知道此时格拉索在内心如何揣测他的,他从衣兜里掏出那一沓厚厚的资料,来回翻动了几下,对格拉索问道: “你认不认得德比家族的人?嗯——戴维·德比,或者印斯茅斯的怀特家族?准确来说不能算是家族,这两个姓氏到这一代基本算是凋零了。” “不认识。”格拉索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好好想想哦,你的态度可是决定了自己下半辈子是否过得舒服的,不要太果断嘛。” 迈洛晃了晃手里的资料:“再仔细回忆回忆。” 他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比较和蔼可亲一点。 但他那副嘴脸在格拉索看来就是活脱脱的恶魔的笑容,下一秒就会把人生吞活剥了的那种。 “我不认识什么德比,但印斯茅斯的怀特家,你在贫民区随便拉一个路人问一下都能打听到一些传闻,这一家族是女巫的后代。”格拉索既愤懑又畏惧地盯着迈洛。 “你和这个怀特家族有没有什么关系?”迈洛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