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变淡也不错,就当是少不更事时的幻想。
她这些年并没有刻意等待和他发生故事,只是身边来往的人没有她喜欢的,她想,她还这么年轻,总会遇到除他之外,能让她心动的人。
可当爷爷告诉她,让她去联姻,联姻的对象是裴时礼,一瞬间她的胸口乱撞,安静的书房,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她还是会为他心动。
思绪回笼,沈思柠的手指还在相框上,后面的背影虚化的只有她知道真相。
“表面夫妻挺好,可以省不少事。”
她在感情方面的神经慢了半拍,此刻想起他说的话,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手指慢慢收了回来。
她努力了,可是失败了。
他说要和她做表面夫妻。
沈思柠低眸,掩下眼底的失落,原本还以为,他们会像爸爸和妈妈那样呢。
“你打算在书房坐一晚上?”书房门口,一道低沉幽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思柠一愣,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裴时礼,她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没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裴时礼顿了下,对上她的眼睛,“在想怎么和我做表面夫妻?”
沈思柠心脏微微缩起,对他的目光不躲不避,“我在想,该怎么和妈妈交代,我让她失望了。”
裴时礼的瞳眸骤然紧缩,剑眉蹙了起来。
沈思柠没再看他,收回视线,从他身边绕过,回到了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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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们依旧是睡一张床,只是情况却比第一晚还要糟糕,背对着背,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天起床时,因为昨晚睡得不好,夜里频繁做梦,她精神状态也不好。
许静一眼就看到了她眼底浅浅的乌青,“昨晚没睡好?”
沈思柠灌了口冰美式,“嗯,夜里一直做梦。”
“这样哦,”许静语气有几分遗憾,“我还以为你和你塑料老公变成事实夫妻,昨晚在熬大夜呢。”
许静这话不是空口无凭。
因为前些天沈思柠手上戴着戒指,而且她调侃时,沈思柠眼底会流露出几分暖意。
许静还以为他们俩日久生情了呢。
正想着,她瞥到沈思柠的手指,“咦,你的戒指呢?”
沈思柠一怔,没说实话:“昨晚洗澡的时候摘掉忘了戴。”
“吓死我,”许静啧了声,“我还以为你婚变了呢。”
说对了一半。
婚变算不上。
只是把关系拉回她婚前预设的最坏结果。
结婚前,她有想过他如果要和她做表面夫妻,该如何自处。
这段婚姻结了是不能轻易离的,沈思柠知道,也不想两个家族因为她的情绪再生波折。
就按照她婚前预料的最坏结果过吧。
她不是全身心依附他的性格,她有工作,有可以分享情绪的闺蜜,有可以周末约饭的朋友,爱情只在她的生活中占很小的一部分。
就当是室友,反正他一直在外地出差,和她一个人独居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
想通后,沈思柠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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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集团总部大楼。
总裁办公室内的气压低沉,以主座的男人为中心,周围的温度降至冰点。
“砰。”
一封文件飞进垃圾桶,因为力道太大,连带着垃圾桶都被打翻了,里面的废纸撒了一地。
对面的几位高管吓得身体一抖,本就悬着心终于死了。
裴时礼倚靠在椅子上,两指捏着眉心,语调淡淡:“李经理,你斯坦福商学院的毕业证书,花多少钱买的?”
“王经理,这个方案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你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做的,你当是做小学春游活动安排?”
“马经理,你是对手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吗?一份合同里的法律漏洞百出,你是想自己进局子还是让我进局子,你司法考试过108了吗?”
李经理、王经理、马经理齐齐鞠躬认错:“对不起裴总,我们这就改,一定会改出您满意的方案。”
裴时礼一阵头疼,耐心告罄:“出去吧。”
几位高管一刻不敢停留地从办公室出去,迎面撞上了来送文件的江哲远。
李经理问:“江特助,裴总今天怎么了,发了好大的火。”
裴时礼脾气不算差,对待下属还算温和,但嘴巴是真的毒,温和地笑着说的那些话,能让人自行惭愧地想回到娘胎里把自己流掉。
江哲远叹了口气:“不知道,一大早就来了公司,就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可能是前段时间一直出差累的。”
对外是这么说的,但江哲远心里想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