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地瞄了封燃昼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封燃昼感觉这小崽子又要作妖,顿时警惕地问:“做什么?”
谢小白的爪爪开了个花,扭捏而羞赧道:“狐狸叔叔,小白……想嘘嘘……”
封燃昼:“……?”
封燃昼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你娘亲刚刚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谢小白晃了晃尾巴,无辜道:“娘亲有事要做呀,而且,不是有狐狸叔叔在吗?”
它理所当然地点头:“狐狸叔叔既然这么热心,要帮娘亲照顾小白,肯定也能给小白找一个可以嘘嘘的地方吧~”
封燃昼:“……”
他真是败给这小东西了……
在经历相当复杂的心路历程后,封燃昼终于接受了事实,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个小树林,黑着脸带着小白走了过去。
谢挽幽走在丹盟的回廊上,脚步匆匆。
崽崽还在封燃昼手上,她放不下心,打算速战速决。
丹盟向来喜欢踩高捧低,由于碧霄丹宗最近跟玄沧剑宗来往甚密,丹盟也因此很给谢挽幽面子,跟丹盟交涉过后,谢挽幽顺利地进了丹盟的地牢。
谢挽幽跟封燃昼说了谎。
其实她真正想见的,并不是刺杀玄沧弟子的左宏茂,而是……斯梧。
守卫领着谢挽幽一层层往下,打开一道又一道结界,谢挽幽走在湿冷黑暗的通道里,不着痕迹地看着两边的监牢。
那些监牢的门都被紧紧关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听不见里面传来的声音,正因如此,整个通道里寂静得过分,只剩他们的脚步声幽幽回荡。
守卫带着谢挽幽停在最后一间监牢门口,谢挽幽没看清他是怎么操作的,只看到门锁上有几道光芒闪过,牢门便打开了。
谢挽幽本以为能直接看到斯梧,但牢门打开后,里面却是一个空的房间,只摆放了一张桌椅,打扫得也算是干净。
守卫让谢挽幽在椅子上坐下,而后触碰了一个机关,谢挽幽对面的墙就逐渐变得透明,露出了墙后的水牢。
谢挽幽这才明白,原来她坐的地方只是审讯室,真正的监牢隐藏在更深的地方。
守卫离开后关上了门,审讯室里安静了下来,谢挽幽这才将目光投向水牢中的斯梧身上。
斯梧保持着人身蛇尾,下半身完全浸没在了冰寒的水中,双手皆戴有镣铐,两条铁索直直穿过他的肩胛,腰间也紧紧扣着一个厚重的铁环,铁环上延伸出锁链,深深钉入了石壁当中。
斯梧这段时间不知在丹盟受了多少次严刑审问,面色无比苍白,连上半身的人形也几乎维持不住,脸上覆盖了几片黑色蛇鳞,看上去更显妖异诡谲。
听到谢挽幽和守卫发出的动静,他阖着的眼才微微动了动,无力地了抬起眼,他的瞳仁几乎占据了所有眼白部分,黑漆漆的,折射不出半点光,看上去显得格外瘆人。
他用这样的眼睛看了谢挽幽一会儿,口中弹出鲜红蛇信,嘶嘶地说:“……是你。”
谢挽幽点头:“是我。”
斯梧吃吃地笑了,摆动蛇尾,朝前游了游,却被锁链限制动作,他机械地扭了扭头:“你来,是想做什么?”
谢挽幽单刀直入:“你来碧霄丹宗,究竟有何目的?”
斯梧用那双漆黑的眼瞳看着他,语调没有任何起伏,近乎麻木:“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谢挽幽不再跟他绕圈子:“有人让你来碧霄丹宗偷东西,对吗?”
斯梧仿佛定住了。
谢挽幽冷静地抬起脸,语气肯定:“你是仙盟派来的人。”
斯梧嘴唇动了动,身上的锁链碰撞,发出咣当一声:“你……你是怎么……”
“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谢挽幽站起身,走到那层变得透明的墙壁前,紧紧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除了这件事,我还查到了一些别的,比如……仙盟暗中抓了许多灵气纯净之人,就是为了用禁术抽干他们体内的灵力化为己用……我说的对吗?”
“你胡说!”斯梧身上的锁链发出了更大的碰撞声,他哑声低吼道:“你在诈我!”
“是不是诈你,你心里不清楚吗?”谢挽幽觉得这蛇不像很聪明的样子,心思不由活络起来,她叹了一声:“斯梧,你想想,你为仙盟卖命,最后能有什么好下场?你只是他们手上一颗被抛弃了的棋子,可你真的想在这里等死吗?”
“你不想要自由吗?”谢挽幽放低声音:“只要你投向我们的阵营,为我们提供更多线索,即刻就能将功抵过,等我们日后击溃仙盟,就能还你一个自由之身。”
见斯梧不吭声,谢挽幽继续循循善诱道:“你做了仙盟的棋子,最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心里对仙盟难道没有一点恨?”
斯梧沉默许久,才木然道:“恨?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