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
这样一来,两人口鼻间灼热的气息相互扑得更近了。
陆纨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了她肚兜上的细绳处,他的心中有种几欲就此沉沦的快感,几乎想就这么狠狠地解开绳子,咬在他方才看见的玲珑身段上。
不,不!
陆纨口中发出声困兽犹斗的低吟。
——阿意在生病,即便想要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何况你才信誓旦旦地在陈翁面前保证过,说过会怜惜她,说过在她十七岁前不会越蓬门半步。
如今这样首鼠两端,算得上什么?亏你还自诩是君子。
陆纨连自己的舌尖都险些咬破,他闭着眼,抚摸了下她的肩背和腰身,他将她紧搂在怀中,想要抽身离开,却又不忍放手。
半晌过去,陆纨的手还依旧停留在她的腰间,他吐出了口带着血腥味儿的长气。
他出了一背的湿汗,他缓慢平息着扑通的心跳和下身的反应,一点点儿地直起了身子。
而后,陆纨将小妻子的两只手都妥善地放进了衾被中藏好。
他的目光定住。
陆承此刻已煎好药,却被长天拦在了门口,他端着药碗,在门外高声问:“爹,阿意的药好了,孩儿可不可以进来?”
“进。”陆纨道。
他的声音清冷,不含一丝起伏。仿佛一刻钟前,屋子的那些犹疑和挣扎从没发生过一样。
陆承推门而入,他端着碗走到塌边。
陆承见到父亲正在就着脸盆中的清水盥洗棉巾。水珠顺着陆纨修长笔直的手指滑过。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副洗好了的棉巾,一点点儿将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陆纨的一举一动中,透着十足的冷淡,可恰恰也是因为这股冷淡,反倒为此时的男人多添了几分禁欲与性感。
不知道为什么,跟前伺候的太平和荣安都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二人不敢再看,赶紧垂下了头。
正好陆承此时吩咐了句:“去把你们夫人扶起来,我来喂她喝药。”
陆纨顿了顿,太平也有几分犹豫,他迟疑地望着陆纨。
陆纨长久的没有吭声,陆承不由有些不耐烦了,催促说:“没听见我的话?发热耽误不得,再这样烧下去,她的脑子得烧昏了。”
“还想让你们夫人继续难受是不是?”陆承隐忍着怒气,斥道。
太平见陆纨没有反对,这才小跑过去,虚虚地扶起纪明意的身子。
陆承长这么大,此番是第一回伺候人。少年却也有些细心,喂药之前还知道先在自己嘴边轻轻吹一吹,免得烫到她,然后再拿着勺子喂进去。
纪明意烧得迷迷糊糊,陆承喂了三口,她勉强喝了一半,还另外撒了一半。
陆纨见此,阻止了儿子接下来的动作,他道:“这样不行。”
陆承心中也着急,忙问:“那怎么办?”
陆纨不动声色地望了儿子眼,想要喂药,自然还有其他的妥帖方法,只是当着九郎的面,那法子显然太不合适。
他叫着长天,随手比划了下:“去问问店家,看这里有没有小的专用以喂食的器物,类似卮一样的形状。”
长天去了,一会儿功夫他就回来,手上拿着个漏斗样的东西,陆纨说:“就是此。”
他将这个东西接过,令太平托好纪明意的头部,他则伸出手去轻轻捏开了纪明意的两腮。待纪明意的红唇微微张开后,陆纨便将这个漏斗下端,尖头的那一部分塞进了纪明意口中,他不忘叮嘱陆承:“轻点儿倒,慢慢的,别把她呛着。”
陆承照着父亲的吩咐来。
两人毕竟是亲父子,心同所系,配合默契。如此这般,接下来的药一滴也没洒出,全被女孩儿缓慢地吞下了。
眼看一碗药都被纪明意喝光,他们父子二人的心总算能够踏实一些。只陆承还是不免担忧,他复又拿手背探了下纪明意的前额,可惜灵丹妙药也没那么快见效,纪明意的额温还是烫手得很。
他只能徒然地收回手。
少年郎几乎将“揪心”两个字昭然若揭地写在了脸上。
陆纨凝眉,出于方才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微妙心思,这刻他竟不忍对儿子这份单纯的挂心多加苛责。
他只是对屋子中的仆从道:“明日天一亮,咱们即离开这里,该收拾的东西赶紧去收拾一下,该歇息的去歇息罢。”
“我在这儿,够了。”陆纨说。
太平荣安两个犹犹豫豫的,倒是长天等陆家的家生子齐齐应了声。众人陆续地退了下去,最后一个走的长天还顺手掩上门。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陆纨的面色沉静,他重新拿起棉巾替纪明意擦手心,启唇说:“你也回房去,九郎。”
陆承高大的身躯立在床边,他动也不动道:“爹既然不觉得累,我也不需要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