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擅长这些,嘴上还是应说:“是。过得约一盏茶,王群来回报说:
“夫人,这小子嘴硬着,非说他前几日才随流民们逃到城外,今日与您是初次见面,从不曾去过什么集市,更没有偷东西。”纪明意闻言,便要亲自去柴房。她在路上碰见了刚回府的陆承。
陆承看到她,眉眼略挑,只问:“听说你从流民里,带回来一个小子?”
纪明意不想消息那么快传到他耳朵里,便说:“我看那孩子眼熟,像极了偷我荷包的小贼,正准备去审他。”“我恰好有空,一道吧。”陆承漫不经心地说。
纪明意眉心微蹙,有几分犹豫。
陆承已然抬眸,问:“莫非你懂审讯之道?”
“难道九郎你懂?”纪明意不免问。
陆承对着她笑,意气风发地说:
“陆九郎的赫赫凶名,你没听说过吗?”
“不过一个半大小子,对付他还不容易。”陆承冷哼了声。
纪明意想说你又大到哪里去,怕此言会激怒他,忍住没说。
两人一道进了柴房。
自在柴房里亲手劈杀砚台以后,陆承再没见过任何一间柴房。
虽然他从不曾提及,但他杀砚台那一年不过才十岁。十岁的孩子,受了那么大刺激,再勇敢冷血的人,多少也会留下几分阴影。这间柴房虽不是之前关押现台的那间,但陆承一进去,还是有种没来由的紧迫感压在心头一一仿佛昔年在柴房里,砚台说的每一句话忽然言犹在耳,甚至连他多年没想起过的阿黄的那张狗皮,也突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心脏处跳得很快,被陆承努力压制住了。
纪明意说不许打人,王群便只拿根草绳绑了小男孩儿的手。
眼下这小男孩儿被缚住双手,押着跪在两人面前,他的头却是抬着的,且满眼全是不驯的目光。
纪明意与他对视,不由微哂:“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偷了我的东西,还在我手下混了好几天的吃喝。我虽把你关在府上,可没打没骂你,算下来,咱们俩之间,还是我更吃亏吧。”这小男孩儿“呸”的就是一口唾沫,怒道:“谁跟你咱们俩!
陆承拧紧眉,强烈的恶意冲上了他胸腔里,他冷冰冰吐字:“你们方才怎么审的,让他这样和夫人回话?”男孩儿身后的王群说:“....是夫人不让动手。
说着,王群还是马上照着男孩儿的脑袋,给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刮子,他恐吓说:“再不好好讲话,我把你舌头拔了!”男孩儿挨了一下,初时还好,只是被王群从后面按住脖子时,开始手脚并用地挣扎。他几乎挣红了脸,嘴里还一直嘟嚷道:“放开,放开我!”还是纪明意说:“罢了罢了,别按着了,抬起头来说话。
王群这才松手。
男孩儿开始咳嗽,咳着咳着,他忽然止不住地掉起眼泪。
纪明意眉心微蹙,陆承只冷眼旁观。
等小男孩儿狠狠将泪水擦干净,面上情绪缓和了些,纪明意才放缓了声音道:“你告诉我,我荷包里的印章现在在哪儿。那些银子,我可以不跟你计较。男孩儿听了这话,却还是红着眼睛,凶狠地望着纪明意,像是野狗盯着陌生人的眼神。
“那怎么不懂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他好整以暇地说。
陆承在旁边看着,冷冷勾唇道:“还是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
男孩儿听懂了这句嘲讽,他咬紧牙关,凶巴巴地瞪着陆承。
陆承只是平静地转脸向纪明意,他敛眸说,“你先回去,我帮你问,问好了直接告诉你。”
纪明意想也知道他会使什么手段,但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孩子,真不至于。她说:“不必,饿个几天,我不信他还不说。”听到纪明意这话,小男孩儿的脸色总算有些异常,他嘴唇嗫嚅一阵,问:“只要我把印章还你,你真不计较吗?你一顿也找不回来,我就要我的那枚印章。
“自然。”纪明意见他软了口风,遂趁热打铁地笑一笑,“钱多半已经被你花光了,就算我打
“你就算小,也应该知道,印章是很重要的身份证明,我不能让其流落在外头。何况那个印章卖不了钱,留在你手上根本无用。说着,纪明意忽然想起,她的荷包里,少说装了有好
几两银子,这孩子若全拿了,怎么还一副小要饭的模样?
她狐疑地打量了小男孩儿几眼。
小男孩抿着唇,迟疑了下,终于说:“
“不行。”代为回答的是陆承,他决然道,“你把地点说出来,我令人去取,取到了自会放你走。子。那个印章
我家里,你派
人跟我回家拿。
小男孩儿不甘心地看向纪明意。
谁知纪明意在这点上和陆承统一了战线,她挑眉说:“你很狡猾,我确实没法完全相信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拿到印章,马上就会放你出府。”小男孩儿于是沉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