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是吧,头疼还吹风,一边吹风一边抽烟磕止痛药,这是什么方式新颖的休养生息?
两人默然互望了几秒,琴酒站起身,不温不火地跟他对视,明白对方无声的台词之后轻嗤一声,但最终还是抬脚走回卧室。
“还有几天?”
影山步盘膝坐在床上,态度严肃,俨然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两天抢床之下,琴酒也懒得再折腾,上床之后直接选了一边,意思是腾出空地儿让影山步自己呆着去,别挨着他。
此时他靠在床头正在看手机邮件,被子盖在腰间,然后青年便爬上床坐到他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视线的存在感之强烈令他不得不放下手机。
瞥了影山步一眼,琴酒微微皱眉,但念及如今住在对方家中,还是坦白道:“最多两天。”
“也就是说一般三到五天。”青年身着款式相近,颜色素淡的睡衣,刚刚吹干的黑发有些凌乱地翘在头顶,眼睛在昏黄夜灯下竟然意外的明亮。他双手撑着小腿,上半身前倾,认真问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症状?没有根治的办法么?”
这些问题太敏感,因为涉及到了根本的弱点,尤其是对于依靠身体吃饭的杀手来说。
如果是其他人,琴酒早就对这种没有边界感的刺探生出反感或厌恶,多少也得用枪顶着脑门警告一番才行。但此时对面的青年眼中只有关切,显然想要弄明白前因后果,而这答案对于对方来说唯一的意义就是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问得太多了,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琴酒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办法消除,但这点影响无关紧要。”
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影山步看起来也没有泄气,而是拧眉继续问道:“那周期是多久?为什么以前我没见过?”
琴酒闻言轻轻哼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伸手轻轻拍了下对方的头发,将一缕他看了感觉很碍眼的乱发按平,语气嘲讽又玩味道:“要是连你都能发现,我早就死了。”言语之间没有任何对于生死的忌讳,提起时仿佛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影山步无语地看他,见他口风严密,最后还是放弃了打探。
他其实很担心琴酒莫名其妙地减员,毕竟这个世界的琴酒与原作中的那个角色在根本上就出现了偏差,而这偏差从一开始就存在,是他无法理解和无法掌控的。
这一点有利有弊,对于身份立足于黑方的他来说总体来说利大于弊。但前提是琴酒不能因为剧情之外的因素而受创——至少原作剧情里,截至影山步来到这世界之前,琴酒都是组织的中流砥柱,俨然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睡觉。”没有在意影山步在想什么,琴酒收起手机自顾自地从对方身下扯出被角躺下。
而影山步则开始琢磨要不要为自己的人形自走ATM去拜下寺庙,给琴酒求个开光的平安御守什么的。还是那句话,再坚定的无神论者在穿越之后也很难完全否认神的存在。
多少信一点,反正不要钱,兴许可以玄学躲避子弹呢。
正如琴酒所透露的时限,在影山步第五天下班回家时,家里便空无一人了。
不过琴酒临走之前倒是把影山步给他留的饭所用过的餐具洗干净了,让影山步一时间还有些感动。随后想想,按照琴酒这六亲不认的警惕心,估计是不会请保洁上门的,那么他的住所就要全靠他自己打扫。
等等,琴酒不会压榨组织里的清洁工干这种真清洁工的活吧?
影山步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现实,不由感慨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除此之外,琴酒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但也没有特意清理来过的痕迹,显然将收尾的工作留给了影山步。
认命地把琴酒换下来的几身衣服塞进洗衣机,然后把家里边边角角都用吸尘器吸了一遍,确保没有什么银色头发会成为把柄之后,他这才得以休息。
刚坐下打开手机,就发现与组织内网绑定的银行账户里转进来一笔巨款。
打钱的人毋庸置疑。
影山步:……!!!
他有点恍惚地数了数零,然后恍惚地问系统道:【这是什么钱?】
系统迟疑道:【……卖身钱?】
影山步沉默片刻,坚定道:【这是劳动群众靠勤劳致富的证明!没有我勤勤恳恳做饭洗碗按摩理疗,哪里来人民灿烂的明天?】
系统了然地替他翻译道:【欢迎常来坐坐。】
影山步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