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弧度都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在江逾白眼中她的一言一行却像是提线木偶,毫无温度:“学长你说笑了,我这是知道自己不配呀,我的事一直是父亲在管。”
“不如学长去找我父亲好了,父亲要是同意,订婚都行。”她似是觉得这主意极好,眼眸里都闪着亮光。
找姚父那是不可能的,他家是有钱,那也只是一点,要是父亲知道儿子招惹姚家,他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男生被反将一军,夹着尾巴逃走前还要愤愤怒骂:“你别以为你端着名媛样就真是名媛了,下贱的私生女而已!”
江逾白看着姚若微不怒反笑,此刻的她终于没有那份虚假模样,她散漫地翘着二郎腿,手浸在冰凉的水中。
没了他人在场,她不再伪装,露出自己的真性情:“哪来的傻叉出来丢人现眼,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江逾白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在心里暗暗赞同,那家伙确实是个傻叉。
她低着头玩水,自言自语的声音随风消逝:“你当我愿意做那家伙的女儿?”
江逾白静静地看着她,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长。
在那之后自己便忍不住开始留意她的事,她以为的追求是他刻意放任,她以为的偶遇也大多都是他蓄意为之。
多想无益,江逾白垂眸重新将戒指放入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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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逾白是被一阵搬东西的声音吵醒的。
江逾白睁眼,满身戾气地掀开窗帘,天光迷住眼一瞬,眼前恢复清明后他看见姚若微正站在屋外让工人把一个大物件搬进去。
江逾白:......有必要七点就开始搬吗?
回忆着那个大家伙的形状,江逾白心里有了不太好的猜测,看形状怎么有点像是钢琴?
事实上,江逾白的猜测没错,那就是一架钢琴。
姚若微一直记着弟弟说过想要学钢琴的事,走之前就已经预定好上门时间,不仅琴买好了,教材也买好了。
真别说,她还有点跃跃欲试。
钢琴安好后,姚若微就坐上钢琴座,看着教材费劲地学习。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按上黑白琴键。
顷刻间,笨拙不成曲调的声音传到正在洗漱的江逾白。
江逾白手一抖,手上的刮胡刀差点划破皮肤,眼皮也忍不住为之一跳。
短短的几秒,江逾白就深切体会到了白居易那句“呕哑嘲哳难为听”。
他本来以为姚若微在发觉自己弹得有多难听后会及时止损,结果他没料到她还是个坚持派。
整整一个小时,江逾白听了一个小时难听的音乐会。
江逾白实在忍不住了,给姚若微拨通视频电话。
很可惜,姚若微的手机被遗忘在了卧室,又因为她弹得太过忘神,以至于她根本没听到视频铃声。
视频没有被接通的那一刻,江逾白思考着是上门打断这一闹剧,还是放任自己离开。
最后,他选择了后者。
他怡怡然离开,觉得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小区就会恢复宁静了。
等到黄昏时,江逾白回到家里,隔壁果然没在传出钢琴声了。
他安心打开电视,准备看一场电影。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音乐响起时江逾白也不由被那悲伤的基调所感染,正值感动之时他再次听到熟悉的魔音。
电影里的女主和男主相拥而泣,江逾白却只感到沉默,为什么?为什么?一首简单的《小红帽》可以被她弹成这样。
江逾白觉得为了自己的耳朵不受折磨,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十分钟后,江逾白换上他最喜欢的白衬衫,他站在姚若微的家门口,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才按下门铃。
“叮咚。”
门铃声响起,姚若微终于舍得把自己高贵的手离开钢琴,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姚若微打开门看见江逾白,忍不住有些惊讶:“江逾白,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