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农村的小孩似乎永远摆脱不了被迫辍学去打工撑起一个家的命运,尽管国家的义务教育、爱心午餐等已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便利,但收回来的远不及拿出去的。
其实在景维哥你完成我的心愿后,我已经决定辍学打工,可谁知,你竟愿意资助我完成学业。这份感激我无以言表,深藏在心。
景维哥能资助我一时,总不能资助我一世吧,所以我想先去厂里体验、适应一下,给自己攒点生活费,虽然不多,可积攒起来也是一笔大钱。
我能理解景维哥生气的原因,也向景维哥保证绝不耽误学业。我这学期期末考试排名全年级第一,并且收工完回去也有背书和做题。
希望景维哥不要生气,也希望景维哥能够理解我的做法。
祝愿景维哥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孙海云
林汀晚一字一字认真读完,眼眶随着有泪水渗出,她低头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吸走还未出框的泪水,抬头望着陈景维一言不发。
林汀晚眼尾的红色还未褪去,为了缓和气氛,陈景维半开玩笑地从她手里拿回信纸,低头看,“干嘛,这信写得有这么催人泪下吗?”
“陈景维。”
“嗯?”
林汀晚顿了几秒,继续说:“怎么办啊,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林汀晚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在极度安静的环境里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钻进店员的耳朵引得她俩忍不住笑出声,嘴里小声嚷着:“啊啊啊,好甜好甜,好好嗑啊~”
公众场合突如其来的表白和旁边清楚可闻的笑声,使得陈景维被呛了一口,还涨红了脸,他偏头狂咳嗽了几声,扭头回来喝几口柠檬水压压惊,而后摁亮手机,瞟时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那个,汀晚姐,时间不早了,咱该回去了。”
林汀晚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看了眼时间发现确实有些晚了,便顺着话往下说:“哎呀,聊着聊着给忘了,那我们快走吧,这骑车上去还要一会欸。”
陈景维余光能看到两个店员互掐胳膊无声呐喊的模样,若无其事地强行忽略二人的存在,匆匆走出去。
林汀晚随后,路过收银台看见俩店员的姨母笑,虽不明白但还是以微笑点头回应,店员按捺不住张嘴说话:“祝你们二位甜甜蜜蜜,长长久久哈~”
“谢谢。”这句话林汀晚爱听,她灿然一笑,跟上陈景维的步伐。
摩托车停在对面的树荫下,车尾捆了个装有快递盒子的麻袋,陈景维径直走向旁边的西瓜车,指着一个干枯的瓜藤说:“帮我称一下这个瓜呗,叔,谢谢。”
卖瓜大叔拿过西瓜拍了拍,“会挑西瓜诶,帅哥。”
陈景维回以微笑。
林汀晚垂涎冰西瓜好久了,要不是陈景维,她估计又忘了买,这会儿哈喇子往胃里吞了好几口。
买完西瓜,二人往回赶。
林汀晚本想抱着瓜,可陈景维不允许,说是太危险,她小声嘀咕:“抱个瓜怎么就危险了,我看你才危险……”
“你说什么?”
“哈?没什么,没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刚在店里林汀晚还想问他怎么赚的钱,最最重要的是想知道昨天有没有生气,如果生气了又是为什么。
话题被打断,林汀晚也不恼,等会儿回去可以慢慢问他,陈景维主动跟她坦白或许是一种示好的信号,她很开心,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陈景维的玻璃墙好像在融化……
公路宽阔,阳光刺眼,驶过的车轮卷起尘土,风声扇过耳边。
周围的景色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经过一排排房屋后,眼前豁然开朗,是大片大片缀着谷粒的麦穗,还有成片成片吐出玉米须的玉米秆,远处是澄蓝的天空,此起彼伏的蛐蛐声、知了声,天然的白噪音。
林汀晚坐在陈景维身后,一睹这怡人的景色,忽地觉得好放松,现就她而言,没有考公考研的烦恼,没有四处求职的焦虑,爱的人就在身边,她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
“远处蔚蓝天空下
涌动着金色的麦浪
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
爱过的地方
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
吹向我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