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许多的孩子,颇有些感慨:“转眼间,两个娃儿都长楞个大了哦。”
陈何友听着也开始细细打量起两个孩子,坐在陈何友左手边的陈景维被盯得不自在,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吭地埋头吃着饭。
陈万国那一杯白酒已经见底,酒精上头惹得满脸通红,抢在陈何友前说话:“小时候这娃儿还说要娶幺女诶,还说除了——”
“爷爷!”陈景维立即出声打断,给老人家添了小半杯酒,“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小时候不懂这些。”
小时候?
是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个小弟弟?
林汀晚有些不解,“难道你是小时候跟我一起玩的那个弟弟?”
陈万国:“哈哈哈哈哈!就是他!就是他一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跑!”
陈景维拿过摆在陈万国面前的酒杯,语气很是生气,“不准喝了!你已经喝醉了,爷爷。还有,我哪有小时候跟在汀晚姐屁……后面跑,用词文明点。”
从记事开始,每每林汀晚回来玩,都会有一个弟弟跟她一起玩,但在她九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弟弟,原来是陈景维。细数起来,也是15年没见了。
“原来是你啊,”林汀晚一双透亮的眼睛弯弯,“好久不见。”
陈景维:“好久不见。”
后面大家扯了扯陈年旧事,陈何友和陈万国聊得最为开心,唐惠有时候插几句话。
唯独林汀晚,时不时地看着陈景维傻笑,让他很是不自在。
—
吃过午饭大概半小时后,村里陆陆续续有人来打麻将。
陈何友的房子一共两层,上面住人,下面分为小卖部和麻将馆。但老两口为了方便,都是住在小卖部那旁的杂物间。房间内一半放货,一半住人。
平常是唐惠守着小卖部,陈何友照着麻将馆。小卖部的东西不多,卖些生活用品和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这些,再加上小卖部这边放了一台电视机,来的孩子还挺多。
林汀晚劝着哄着:“你去睡嘛,外婆。我一个年轻人我中午都不怎么睡觉的,你告诉我这些几块钱就行了。”
唐惠是真有些困,平常都是俩人换着休息,有个人给她看着她也能放心睡,一一给她说了些零食的价格,又不太放心:“如果他买的什么你拿不准,你就记下他的名字和他买的东西,到时候你外公会去收。”
林汀晚推着她往房间走:“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去睡会儿吧。”
陈景维本来打算同前几天一样,吃完饭就溜回家躺着,但陈万国已经倒在楼下的木制沙发上睡着了,无奈他只好留在这里,怕的是这老头发酒疯,又或者是磕着碰着。
而陈何友呢,也已醉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所以就变成了,林汀晚守着小卖部,陈景维望着麻将馆。
等林汀晚从小屋里出来的时候,陈景维不知何时被一群阿姨团团围住。他局促地扶膝坐在院坝中间,模样乖巧,问什么答什么。
“你是陈万国的孙儿啊?叫陈景维?”
“是的,孃孃。”
“你还记得到你……”
“跟娃儿说这些干嘛,”旁边一中年妇女抢过话头,“现在还在读书迈?在哪里读哦?”
陈景维点点头:“在读,在青州大学读。”
一女人猛拍自己大腿跟其余人解释:“这学校好哦,是985还是211来着,有出息有出息。”
“谢谢。”
本以为尴尬的问话就在此结束,谁知又开始问他的感情状况,甚至为了争夺这个女婿/外孙女婿吵起来了。
“有没有耍朋友诶?”
“要不要跟我外孙女认识认识嘛,年轻人都有共同话题聊。”
“我女儿也不错哦,景维。也就大你几岁,孃孃小时候还抱过你的。”
“我小时候还逗过他呢,你走开走开。我有个妹妹家的女儿也在青州大学读书,认识一下,上学有个伴儿嘛!”
……
陈景维围在中间不知所措,既不敢开口,又不敢起身离开,他忽地抬头,林汀晚正抱臂倚在门框上,她一脸灿然的笑容,对上目光时,对方冲他轻挑眉。
他倏地脸红,真羞耻。
羞耻感带动他的脚开始不停地哆嗦,陈景维埋着头,手指捻着牛仔裤,可那眼神甚是炙热。
他的小动作林汀晚都看在眼里,看他是真想把牛仔裤抠个洞出来,林汀晚走下水泥楼梯,露出一口大白牙,手搭在她认识的一位妇女肩上:“表姑婆,你还不快去坐起,麻将机我都给你开起了。”
女人闻言抬头,瞧见是林汀晚又是一阵欢喜:“哎呀,这不是晚晚迈,那阵回来的哦?”
林汀晚:“今天中午才到。”
女人:“我等哈就去,我在给你们万国爷爷的孙儿介绍女朋友诶。”
林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