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就当妈求你了。”
翁美芯说得恳切,她看着阮明月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
阮明月原本很坚决,但此情此景下,她又联想到了母亲的抑郁症和焦虑症,心不由的软下来。
“月月,你母亲嫁给了我,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就搬过来吧,我会在家里提前交代好,不会让你难堪。”段秋明帮腔,“你搬过来照顾你母亲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住不惯,等你母亲情况好转了,你再搬出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阮明月只能点头。
**
接下来三天,翁美芯住院,阮明月白天上班去交接工作,晚上去医院陪母亲。
三天后,翁美芯出院,她也跟着搬进了段家。
说是搬家,其实就是收拾了几套当季的衣服和自己常用的化妆品带走,她的出租房没有退,里面的一切也都保留着,她随时准备回到自己原来住的地方。
段家两老对阮明月住进段家照顾翁美芯这件事情,表现得很平静,显然是段秋明提前打好招呼了的,倒是段秋明的妹妹段冬雪碰到阮明月后,对她好一阵阴阳怪气。
阮明月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太难受。
只是,她心里忌惮着段祁州。
阮明月住进段家的事情,段祁州并不知道,因为阮明月提出辞职的第二天,他就飞国外出差了。
这几天他们完全没有联系,她不知道,等段祁州回来,看到她住进了段家,他会是什么反应。
在一日一日不安的等待中,段祁州终于在周六那天傍晚回来了。
他拉着行李箱进门的时候,阮明月刚准备推母亲翁美芯出去散步。
三人在大门口遇个正着。
段祁州驻足,打量阮明月一眼。
翁美芯立刻解释:“祁州,我前两天摔了腿,行动不方便,所以你爸就安排月月过来住一段时间,让她照顾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阮明月听得出来,母亲也是忌惮段祁州,所以才直接搬出了段秋明压制。
“母亲受伤,女儿来照顾,天经地义,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段祁州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上了二楼。
阮明月看着他的背影,心口像被什么缠绕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推我出去吧。”翁美芯拍了拍阮明月的手背。
“嗯。”
段家的花园,每个礼拜都有园丁过来打理,这会儿正是最美的四月天,花园内,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阮明月推着翁美芯缓步走着,翁美芯每经过一个种类的花木,都要给阮明月介绍。
“月月,你看,那是美人蕉,以前乡下多的是,种在小院外头,一文不值。”翁美芯指着一簇鲜红的美人蕉,意味深长道:“可它种在段家的花园里,有园丁专门养护,定期施肥除草,档次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妈,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人和花是一样的。月月,你可能会恨我,只顾自己,没有顾及你和祁州的感情。但妈也是没办法,你妈我呀,现在就像是在段家花园里养过一阵的美人蕉,你让我再过回以前的生活,那就等于让我去死,我知道我自私,可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你要知道,就算没有我和你段叔叔的事情,你和祁州,也是不可能的。你段叔叔是因为腿瘸了,娶谁都无所谓了,所以我才拿到了这张挤上段家游轮的船票,可祁州不一样,他是段氏集团的继承人,他的婚事,关乎着整个家族的荣誉,他必须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保段氏长盛不衰。”
“我知道,你不必再说。”
“你怪妈妈吗?”翁美芯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一边让你们分手,一边又安排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很让人费解?”
“没有。”阮明月淡淡的。
“真的吗?”
“嗯。”
“那就好。”翁美芯拉着阮明月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月月,妈其实也很心疼你,但是没办法,你作为我的女儿,就是得慢慢接受祁州是你哥哥的现实。”
**
阮明月等母亲翁美芯洗漱好上床后,才从她房间里退出来。
她的房间和母亲的房间隔着一个过道,她刚一进门,段祁州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他刚洗过澡,头发半干,穿着墨灰的真丝睡衣,深沉中透着一丝性感。
“你干什么?”阮明月紧张到鸡皮倒立。
如果被段秋明或者段家的佣人看到段祁州深更半夜穿着睡衣闯进她的房间和她纠缠不清,那就彻底纸包不住火了。
“你出去。”她伸手推搡着他。
“这里是段家。”段祁州开口提醒她,“你现在脚踩的每一块瓷砖,都姓段。”
他的意思是,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知道这是段家,可既然段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