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依言签了保密协议, 两人满头雾水带着神尾苍回去了。

神尾苍一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所以你们觉得那位北井先生会回店里吗？”

诸伏景光指了指神尾苍的手：“伤口处理一下吧。顺便，你们刚才在店里面打架了吗？”

“嗯，没有……吧？”黑发青年手上的动作一顿, 瞳孔猛地一缩。

完蛋，寿司店里还留了一个投诚了的服务生来着……

但是解决堂岛飒点问题才是当务之急，无论是考虑到信息的泄露还是后续安全问题, 早点把堂岛飒这颗定时炸弹解决总是没错的。

北井直子当时交易的资料一定对堂岛飒所在的组织十分重要，这让那个组织在多年后仍然坚持追查。

神尾苍决定采取一些简单粗暴的手段。

在此之前……

“今晚也要一起睡觉吗？”

神尾苍：……

他是想说防备堂岛飒！

诸伏景光双眸愕然睁大：“也？”

降谷零：“也？”

为了保护住自己最后一点颜面，神尾苍打消掉了警告的念头：“耶。”

降谷零一只手贴到了神尾苍额头：“好像没事……今晚……”

神尾苍又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于是眼睛一闭：“怎么，真的要一起睡吗？”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 知道神尾苍这是在转移话题：“这样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不过zero有一些个人习惯，神尾你不介意就好。”

降谷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神尾苍晚上并没有真的去敲降谷零的门，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宿思考这件事情的后续。

第二天早上起来集合完毕便被鬼塚教官叫去了办公室。

负责带他们几人的教官脸上有着很深的法令纹, 神色肃穆又沉痛。

门外叠着一个寸头一个卷发一个半长发的脑袋，但这次鬼塚教官没有把三人一并放进来，关上门开口就是惊天大雷：“堂岛飒……就是你们那天见到的那个警官死了。”

神尾苍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比起身旁两个同期，他的惊讶中不带一点悲愤。

杀掉堂岛飒，也是他曾经考虑过的一项选择。但是这一选项由于过高的实操难度被搁置了……谁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鬼塚教官您找我们是因为？”诸伏景光缓了缓气，稳住了飞速跳动的心脏开口询问。

“堂岛昨晚见过你们，身上还带着你们的东西。虽然作案人已经确定是一家寿司店老板，你们没有嫌疑，但还是有些问题需要询问。”鬼塚八藏按了按额头, “泽村已经去开车了, 你们顺路一并去警视厅吧。”

神尾苍上车时拉住了降谷零, 自己坐到了前排。

“节哀，泽村教官。”

泽村路斗的神情却很奇怪。他眉头紧紧拧着，怒火在面上无声燃烧，可他的眼神却既像是怅惘，又像是卸下了重担的释然。

“坐好，我出发了。”头上的帽子仍未取下的泽村路斗调了调后视镜方位，“知道你们有不少问题，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一会路上再说。”

车内沉默了很久

神尾苍眨了眨眼：“您托我们调查当年那起案子，是因为怀疑负责的堂岛警官做出了渎职行为，又因为某些原因没办法借助警视厅的力量，对吧？”

泽村路斗点了点头：“我只是直觉有点不对。堂岛是个能力很强的人……总之这个案子不太对劲。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我担心警视厅那边不太可信，找你们也算是打了个掩护……放心吧，无论当时结果如何，你们都不会受到影响。”

神尾苍对此表示怀疑，却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他相信泽村教官绝无坑害学生的意愿，但客观事实可能并不如他的预想。

“……当时火灾里去世中的某一位是寿司店店长的妻子。”泽村路斗双手把着方向盘，语气复杂，“大概这就是那位寿司店老板动手的原因吧。”

他目光汇聚在大道上。有些话本不该对学生说，有些事情他也不必告知，但是

“我本来想查出真相再去和他对峙的……用杀人的方法，哪里算是解决问题。”泽村路斗手背上鼓起青筋，“何况……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堂岛他做了不好的事情。”

警察面对同僚的死是绝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何况从泽村路斗的语气上看，当年他们的关系一如如今的六人。

神尾苍没有再追问什么了，降谷零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也没有做声。

诸伏景光更不是尖锐的人，倒是泽村路斗主动开口：“当时那起案子应该是和极道组织一类类似的人做的。我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期间也问过那位店长，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他还只开了一家花店，听到我的想法后还惊讶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