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尾苍并不知道泽村路斗要见他的原因,被鬼冢八藏要求将消息转告给青年的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也不知道。
或许是正处于修养时期,体格魁梧的教官难得给他们一个好脸色,一人倒了一杯茶,倒八字的眉毛放松下来:“坐吧。”
鬼冢八藏在发愁。他已经知道了这几个人招惹事情的本事,却也没有料到在白天刚刚解决掉枪械违规使用的问题后又接到了目暮十三的电话。
更糟糕的是,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哪个不长眼的又不信邪舞到那几个家伙面前去了?
而他刚刚听完目暮十三以夸赞表扬为开始,以提醒为结束的陈述,挂掉电话当事人之二便过来敲了房门。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之前罚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写的一份检讨的截止日期。
诸伏景光先眨了眨眼,乖巧温顺地拉开凳子坐好,将几页纸张递过去:“晚上好教官,您好些了吗?”
鬼冢八藏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但不仔细的话已经几乎听不出问题了:“明天还能给你们上擒拿术课程。你们今晚的报警电话怎么打的?”
这就是已经全部知道的意思了。降谷零仅仅犹豫了一瞬:“我们会按时上交检讨的。”
虽然违规的并不是他或者诸伏景光,但金发青年仍然用的是“我们”。他固然执着严肃,却并不是死板的人。同期并不是没有自制力,留下来作用不小。该受的罚是得受,却没必要看得太严重。
鬼冢八藏没有计较他话里的小九九:“这次做的不错,就算了。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你们不要到处跑了。”
“还记得你们报到之前几个拦路碰瓷的家伙吧?”鬼冢八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们本来一直在那附近流窜,今天接到报案,一伙人都失踪了。”
降谷零原本还疑惑碰瓷的事,刚刚与神尾苍口中相识萩原研二两人的那场意外对应起来,便听到了后面的惊人之语。
他也没有反驳当时遇到人的是松田阵平他们——告诉谁效果都一样。
“失踪?”诸伏景光手指不自觉捏了捏衣角的布料,“可是无论怎么样,如果是碰瓷,和神尾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鬼冢八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让你们注意一下,毕竟萩原研二还在那件事里丢了裤衩。再说,澡堂扫完了?检讨写完了?该复习的都复习了该学的都学会了?别仗着自己……”
两个青年同时放空大脑,微笑,睁眼,不时点头,几乎将左耳右耳一根管子联通,这边进那边出。
“行了,就这样吧。”鬼冢八藏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们几个记得派个人去见一趟泽村教官。”
降谷零听得头晕,顺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诸伏景光眼睁睁看着幼驯染的脸都白了几分,眉头将皱未皱,喉结滚动两下,烟紫色的眼狠狠眨了眨。
这不会是神尾给教官的茶吧……诸伏景光心念一转,原本要碰上杯盏的手平移几分:“说起来,神尾他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鬼冢八藏看到了诸伏景光的动作,眼底划过可惜之色,“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父母双亡,回去看一下自己的妹妹。”
鬼冢八藏似是有些困了,起身翻了翻:“没事就回吧,少在这儿呆着蹭我的茶。”
派一个人去这个说法当然被等价替换为派一群人去。
毕竟才发生了课堂教学意外,怎么看那个人都得倒霉,此时还没有发展到互坑的损友关系的六个人,还有着那么一点同期爱心。
神尾苍难得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宿舍里出来。萩原研二倒是神清气爽,远远便含笑招呼起来。
神尾苍到底理亏,有气无力挥了挥手:“……早。”
降谷零目光在三人身上打了个转:“你们昨晚熬夜了?”
“没有。”
“是的。”
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同时出口,说没有的是眉目倦怠的神尾苍,说是的的是精神抖擞的萩原研二。
降谷零大致推测出了原因,扬眉笑了一声:“你们这几天晚上过得还挺热闹。”
“呼……嗯?”松田阵平走在前面,“什么嘛,根本没有人啊?”
“还有一会,再等等好了。”伊达航将手中的空瓶扔进垃圾桶,“不过最近的检讨数目似乎多了一些。”
“年少时不能写太少检讨。”神尾苍耸耸肩,“好歹我们的检讨并不是因为翻墙失手导致墙体坍塌这种理由诞生的。”
“其实想的话,也能做到吧。”察觉到话题漂移的诸伏景光不仅没有悬崖勒马,反而一脚油门一打方向,向着更危险的话题狂奔而去。
“上一次我们交上去的检讨里明明有为了cos雪女弄坏空调这种离谱原因吧?”降谷零简单的总结了那三千字的中心思想,视线搜索着教官的身影。
松田阵平不得不在自己名誉进一步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