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画面逐渐转移到橙红色的天空。
当相机再次下拉时,画面就完成了过渡。
一望无际的麦田边,蹲在山脊上的老农吐出不小心吸入嘴里的烟叶——他脚下放着一台收音机,可能是上个世纪生产的。
无线电信号不是很好,噪音盖过了沙沙的风声。
他的眼睛深邃而浑浊,像一头老狮子一样扫视着自己的领地。
一旁,
唐石也蹲在那里——两人的姿势一模一样。
“埋没?”
面对老农的问题,唐石点了点头。
“埋了。”
“我这辈子,一树一树秋,方家那两个小子跟你一样。哎,从村子到城里转一圈,然后就离开了乡下,从城里跑到了异国他乡。””听说他改了国籍,一直到死。现在,你不把它埋回去吗?这一生,维迪到底是什么?”
父亲的喋喋不休,唐石没有回答。
如果是以前,他说不定能从科学的角度告诉老父亲,他口中的方家老二,眼中的广西宝贝,是世界上最权威的占星师之一。他的存在将象征人类知识边界的大圆圈扩大到一个点的大小。
但想到方舟自杀前的话,他只能苦笑。
科学家的身份对父亲来说,恐怕还不如一纸黄金。
其实他曾经一度以自己为荣,不过是“生了一个能干的儿子”的骄傲。几年前,国家天文局指定村边的山坡作为“天眼”射电望远镜的基地。因为熟悉这片土地,他负责与村民协商搬坟,然后得罪了整个村子,所有的亲情,左邻右舍的友情,全都烟消云散了。
从此以后,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以为是祖坟供起来一位科学家,却没有意识到,供起来了一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