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了护肤。柳扬对这些一知半解。只是笑着说她们问了个外行。
柳扬转眼的一瞬,发现梁沫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脸色苍白,眼眸低垂,看上去很没精神。正想出声关切,低眼一看,竟瞟见她手里的袋子和矿泉水瓶。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盯了会,半透明塑料袋下,那些药的包装,名字愈渐清晰,她立刻确认了一件事。
当下她只觉得头皮骤紧,心像被掏空了般,没了知觉。
她怔愣着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发不出声音。
其他几位演员看到梁沫在等,纷纷让出位置走了出去。
梁沫将东西放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柳扬再也忍不住,看着她,出声问道,“这些药,是谁给你的。”
她回看她,眼神有些闪躲,顿了顿说,“怎么了。”
她紧接着,“是谁给你的。”
梁沫却怔愣在那,久久不语。
柳扬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咧开唇,笑的冷傲又讽刺。
“因为这药,是我买的。”
梁沫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甚至隐隐发青。眼睛瞪得圆滚滚,不能更惊讶。
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话,更是让她的脸从涨红变成了惨白。
“还有你脖子上的项链,也是我去买的。”
“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问你呢。”
说完,她没等她回复,撇开眼神,头也不回走了。
夜晚酒吧灯红酒绿,杨柳身着黑色修身连衣裙,独自坐在吧台前,不停往嘴里灌白兰地。周遭是吵闹的音乐和刺痛耳膜的欢笑。
她喝的有点多了,双眼眩晕,身体绵软,额头趴在手臂上。她眼神盯着地面,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她放空的心。
没多会,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男士皮鞋。柳扬笑笑,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道,“你来晚了。”
沉默片刻,她又道,“我最近闹笑话了,特别丢人,连我自己都想嘲笑我自己。”
这时,有一只手覆上了她的后背,温暖,灼人。像安慰,又像是在她本就贫瘠的心上雪上加霜。
过了一会,她心里渐渐找回了点温度,又像活过来一般,抬起头,盯着那双看向她的眸,恳切道。”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我们要不要...”
“试试?”
梁沫走出酒店时,天色将晚,风大的几乎能将人卷走。她没穿外套,冷空气从堪堪围住的脖颈往里钻,冻的她直打哆嗦。她双臂抱紧,快速跑到公交站牌等公交。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路上行人车水马龙,噪杂声在耳边轰隆作响。
忽的叮铃一声,梁沫划开看,纪柏川给她发了条消息:
“我现在出不去,你先在附近的咖啡店等我。”
她抬头,合上屏幕,无声对着空气冷笑一声。又望着远处由远及近的出租车,摆了摆手,上车。
梁沫回到家,快速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滚烫的水流顺着喉咙传递整个五脏六腑,氤透全身,周身的寒凉这才慢慢回拢,逐渐有了体温。
她几乎头痛欲裂,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沙发上躺下。上下眼皮粘在一起,根本睁不开。
想着干脆彻底闭上眼,不管不顾了。可是她还没卸妆,还没换衣服,什么都还没做。
这样想着,大脑不知何时彻底失去了意识,没了感知。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窗边叽叽喳喳的鸟就像覆在她耳边,连带着昏沉的脑袋都强制性苏醒。
她微微眯起眼,拿起一旁的手机,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她迅速恢复了点意识,想到今天还有好几场路演要跑,连轴转。奋力摁起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去收拾。
可刚一起来,身体的反应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她今天想要出去工作是没可能了。
身体的疼似是深入骨髓,每个细胞都是痛苦的。眼睛也丝毫睁不开。
梁沫意识到了什么,爬起来,去抽屉里拿出温度计。
她夹着手臂,打开微信,想跟纪柏川请假,又像是憋着一股气似的不想主动联系他,仿佛这条消息发了,就是低人一等,甘愿在他身边做后宫之一。
她的手指在纪柏川的聊天框上下滑动,停留。他们对话的最新一条还停留在昨天他让她在咖啡店等他。
她没照做,也没告诉他。而他对此,亦没有什么反应。
连个疑问都没发过来,也没再找她。
她甚至怀疑,纪柏川后来究竟去没去咖啡店,如果是双方心照不宣都爽约,那就好笑了。
可是,如果真的什么也不说缺席路演,那产生的后果可就大了。
人还没红起来就耍大牌,以后基本别想起来了,会是一辈子的黑料。
她斟酌了一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