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字,要钱有何用处?”
“师傅唤小的阿吉。”
阿吉突然抱住卫琛的腿,哀求道:“公子,小的师傅是镇上食肆里的厨子,五日前饮了些酒,一脚踏入河中淹死了,如今尸身发臭发烂,小的家中所剩钱银连副棺材板都买不起,更别说将师傅下葬了,公子您就当这钱是借给小的,待小的安葬了师傅,必定卖身给公子当牛做马。”
话毕,阿吉“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
卫琛抬头望天,闭了闭眼,小贼的话,怎可轻信。
但阿吉眼中含泪,神色倔□□琛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钱你自拿去用吧,以后莫要再行偷盗之事。”
他松开禁锢阿吉的手,揣好剩余的药包向前走去。
阿吉连忙从地上爬起,追上卫琛的脚步,连声道:“公子家住何处?小的安葬了师傅就来寻公子报恩。”
卫琛抿着唇,不愿与他多话,只大步流星往家里赶。
那少年起先追了两步,见卫琛不愿搭理他,便停在了巷口,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卫琛也不管他,绕过了几个街道,遥遥见夏母扶着门框而立,与一戴头巾的大娘正交谈着,时不时掩帕而咳,望见卫琛回来,那双灰白无神的眼眸仿佛亮起了光,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夏母看着走近的卫琛,温和招呼道:“淙儿,你回来了,李大娘给我们送了些月团。”
卫琛忙向那位李大娘道谢,李大娘笑着打量着卫琛,连连说夏母好福气,儿子如此孝顺,让她好好保重身体等好话。
这些话听着熨贴,夏母一脸慈爱地望着卫琛。
虽说儿子孝顺不假,但随着年纪渐长,淙儿却越来越沉默寡言,一日里与她也说不上什么话,倒是对学业上心了些,近日里经常在书房待着。
卫琛顺手提过夏母手中的食篮,送走了李大娘后,眼角余光撇见那个少年探头探脑的身影隐在街角的布幌子后。
夏母此时迎风咳嗽起来,卫琛扶着她进去,反手关上了屋门。
看着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木门后。
阿吉掏出怀中被自己体温捂热的竹叶纹荷包,半新不旧的布料,里面是些散碎银子和铜板。
他掂了掂,趁天色还早,疾步往棺材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