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闭目片刻后听见前面一张桌的动静。
是覃福玉不依不饶地问乔乐也,老师刚讲的题目。
乔乐也愣愣,她都不会。
后桌突然发出桌椅碰撞的声音。
林臞站起身来,往前夺过覃福玉手中的草稿纸,随意扫了几眼立马开口:“偶函数f(x)=f(-x),相当于加绝对值。所以|3x+1|和?在零到正无穷大。”
“懂了吗?”他看着乔乐也。
后者小鸡啄米。
他把草稿纸还给某人,语气瞬间冷淡:“问问题抓住关键,不然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吵到我睡觉。”
覃福玉不爽地道谢,又佩服林臞解题的一针见血。
让人茅塞顿开。
林臞回到座位上,心烦意乱地有一下没一下摁动笔帽。
隔壁桌的男生猛地抬头,侧脸庞红:“谁t——”
他及时止损,因为看见声音来源的主人公正撑着下巴,两眼放空。
林臞好像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神向他扫来。
男生立马趴回去,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不敢惹大佬。
林臞心神意会,有点恼地翻开高等数学习题。
他压抑眼底的烦闷,手下行云流水写完一大串。
写着写着就偏离轨道。
直到他发现自己写错字,抬起柜盖翻找橡皮擦。
白纸顺着倾斜的桌沿滑到乔乐也的脚边。
草稿纸上不止有公式,还有乔乐也三个字繁体樂一个字。
她细细看向密密麻麻的符号,以及铅笔刻上的樂。
樂字的下半部写成了鲜衣怒马的衣。
少年的字迹刚劲有力,好像在告诉她: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乔乐也只觉心头忽而炽热,像是冬夜篝火冉冉落向海面,小而亮地炸成烟花。
以至于她后来每每想起这个场景,都觉得,需要用一生来清扫扬灰。
·
以前的傍晚时分,乔乐也往往是7班第一个来到教室。
今天收拾得快,正好五点半。
她上了笃闻楼,在后窗前一时愣住,因为里面早早坐上一人。
林臞漫不经心地演算步骤,余光中有身影站着。他偏头看去,以为她进不来,便起身拧动后门的把手:“别站在外边,凉。”
等乔乐也坐下,他纠结地开口:“阿也。”
倒不是别扭,只是羞于启齿。
他受不了那双灵动的眼睛望着他,受不了少女神情乖巧地等着后话。
他想把最好的给她,所以努力变得更优秀。
他想把命都给她。
他想跟她生死不相离。
“怎么了?”乔乐也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打开桌柜,我没有乱翻。”他说:“这是我托齐澈铵问他妈妈可以止疼的、东西。”
她目光停在精品盒上,玫瑰红的凤凰刻在盒面。
乔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忙将东西拿出来,还挺沉。
她回头想还回去,毕竟是贵重之物:“我不能收,能退回去吗?”
林臞面对乔乐也特实诚地说:“能。”
“你退回去,我用不着这些。”乔乐也态度坚决。
他立即后悔,早知道摇头了。
不行,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骗阿也。
林臞没有接,他温声地哄道:“这个对身体好,齐澈铵的妈妈是做这个的,我拿的进货价便宜好物又好用。”
“这是我的心意,别有负担。”
...... 他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林臞快编不下去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乔乐也,希望她能收下。
“可是..”
拇指紧张地在掌心打圈,他可怜兮兮地出声打断。
“求求你了。”收下吧,阿也。
乔乐也指尖稍顿,眼前的男生一脸受伤。
像是受到极大的委屈。
身后有人推门而入,乔乐也反应迅速地将精品盒塞回柜里。
林臞长长地松了口气。
然后盯着少女挺直的后背,默默地在心里雀跃,耶!
第三节晚自习,乔乐也把小组名单投屏在电脑上。
一组,组长乔乐也,组员梁定鉴、荧纤、米筱亦、张生延、、
二组,组长覃福玉,组员李海华、阿giao哥、梁啊七、、
......
七组,组长林臞,组员岳雨轩、张心兰、、
林臞盯着乔乐也背后的名字,不满地轻啧一声。
他怎么是组长,他也想成为一组的成员。
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