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朝阳闹不明白路乘
为什么
前后变卦那么快,莫名其妙地走了。
商砚书坐在原位,看着路乘那不住躲闪,不敢跟自己对视的心虚视线,若有所思,不过他并没有在此时追问,只配合地由着路乘找别的话题,把这件事带过。晚上,路乘心事重重地吃完饭,又心事重重地爬上床,正想心事重重地盖上被子睡觉时,支着下颌坐在桌边的商砚书突然开口:“爱徒这几天为何都睡得如此早?”“我、我有点累..路乘背对着商砚书,不光不敢看对方,声音也一阵发虚。
而在感觉到一阵起身的动静,以及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后,他心里更是紧张得直冒汗。
“让为师看看。”商砚书好似完全没有发现路乘的异常,温和且耐心,他坐到榻边,微俯下身体,像是对待一个生病的病人那样关切地摸摸路乘的额头,又伸手搭了搭路乘的经脉,说三日前路乘虽未能成功净化玄武周身的阴翳,但他确实也用尽全力了,是以他身体上确实有些疲累,只是这些疲累远比不上心理上的重压和负担,因而他自己其实都没怎么注意。“睡觉恢复太慢了,为师带爱徒去泡泡灵泉如何?”商砚书温声提议。
“不、不用了,我睡一、一会儿就好....路乘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商砚书不由分说地拉起来,半拎半抱着走出门去。以前路乘被商砚书拎起来时肢体都很放松,就像是只身体拉得很长的小猫,可以把柔软的肚皮信任地露在人前,现在却是紧紧绷起,紧张又害怕。他被商砚书带到了客栈后院的一个装修得比较奢华的房间,这间客栈是修士开的,接待的也主要都是修士,价格昂贵的同时,也会提供一些普通客栈没有的特殊服务,例如可以放松身体促进灵力恢复的灵泉浴池。不过这里的灵泉浴池自然是比不上苏寒云的别院的,灵气没有别院里的浓郁,规模也小许多,大概就够两个人泡,再多就有些转不开身了。商砚书将路乘在浴池边放下,示意道:“爱徒还站着做什么?是要为师帮忙吗?”
说着,他将手放到了路乘的腰带上。
路乘顿时一个激灵,退后一步说:“我、我自己来.....”
他三两下把自己剥光,就跳进池中,温暖的泉水没过身体,就好像盖上了一层遮掩,他刚刚感觉到一丝安心,就突然又听到一阵“哗啦”的水声,健硕结实的胸膛贴上他的背脊,路乘犹如被烫到一样,立即往前一扑,想要逃离,却又被一
手强硬地环着腰拉回去
“爱徒跑什么?又不是没有这样泡过。”商砚书一手搭在浴池边,一手揽着路乘,惯常含笑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不满的嗔怪。确实是这样泡过的,还不止一次。路乘是只爱洗澡的小麒麟,他喜欢在水里撒欢把鳞片洗得亮晶晶的那种感觉,这是同样可以起到清洁作用的净身咒比不了的,因而但凡有条件,他就会三五不时地泡下澡。而商砚书,就像他被路乘带的时不时会小睡休想一样,十年中,他也会时不时地跟着路乘一起泡下澡,两人早都坦诚相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每回泡澡时,路乘也总都像平日里那样,喜欢跟商砚书贴着。对于商砚书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对于路乘却已经截然不同了,他以前那么喜欢跟商砚书贴贴,是因为他以为对方是他哥哥,但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已认错人了,他的哥哥是裴九徵,那么商砚书对他来说,其实就是一个不知来历的陌生人而已。哪怕一同相处过十年,但路乘仍然觉得对方很陌生,以前许多没有注意深想的细节在褪去他哥哥这层光环滤镜后,都变得分外可疑起来,就例如他们门派的名字和来历,还有那些只存在于商砚书口中的同门师长。
说来苏寒云也曾经提醒过路乘要小心商砚书,只是那时路乘坚信商砚书是自己哥哥,而且苏寒云当时又疑似与魔修有勾结,是以他对于对方的话是半点不信。但在真相大白的眼下,苏寒云虽有过错,却也绝对算不上坏人,他甚至会记得路乘的灵力亏损,专门叫他去自己的别院中泡灵泉调养,而且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他们几人起过歹意,反倒还叫苏穆去保护他们,因而他说的话可信度其实很高,而商砚书的许多言行举止,则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可怕。虽路乘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他有一种冥冥中的小动物般的直觉,他觉得商砚书十分危险可怕,他那些以前看起来温柔和蔼的笑意,现在再看都觉得有些阴恻恻的,就像是对你展唇露齿的恶鬼,恶鬼笑得再温柔好看,都摆脱不了他是个噬人恶鬼的事实。因而路乘完全不敢在商砚书面前坦白自己认错人的事,本来这件事也没有很严重,他虽然认错了人,但这实在算不上什么无可挽回的大错,只需要跟商砚书解释清楚,诚恳道歉,或者还可以想办法补偿一二,然后就可以和平分手,结束这段师徒关系后他再无牵无挂、开开心心地去找他哥哥。但是这是商砚书是个性格温和正常的人情况,问题是他性格真的温和正常吗?路乘有种感觉,他如果直接说出真相,可能立刻就会发生某些很可怕的事,具体是什么说不好,他也不敢去尝试,只能先想办法见到裴九徵,有他哥哥撑腰,他这三日一直是坠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