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人情.....更是写上了六个大字......”韩惊戈一脸无奈和愤恨道。
“写了哪六个字”苏凌出言问道。
“宁杀错,不放过!......”
韩惊戈声音平淡,听在苏凌耳中,却是字字如刀。
“莫说小乙,这几年,更是因为这六个字死了多少兄弟!在暗影司做得好,是你的本分,是你的忠心!一旦稍有反常,或者被俘后历尽艰辛逃回,还是一死!因为被抓就必须自戕!只有这一条路,如果不自戕,便是违反了司律,就要宁杀错,不放过!”
韩惊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凌一字一顿道:“苏督领......您高高在上!你是丞相的心腹,如何看得到我们这些渺小卑鄙之人,生存之艰难!我们呢我们除了舍生忘死,惟死之外,还能如何这司律到底荒不荒唐,可不可笑!可是就算如此,那些身居高位者,却还是趋之若鹜,自以为司律完美无瑕,不容置疑!”
“所以,荒唐如何不公如何......我们必须还要执行,坚决的执行!否则,惟死!”韩惊戈声音低沉而嘶哑。
“这......”
苏凌神情一黯,沉默无语。
“苏督领或许知道,我就任天门关分司正督司时辰不长......其实小乙的所有行为,他跟三妙宫,也就是那个碧波坛圣女慕容见月之事,早有上一任分司正督司汇总成案牍,密报于暗影司总司......我到任之后,亦曾想方设法的替小乙脱罪......这些,醒三知道,中大知道......司内的很多兄弟都知道......只是怕小乙兄弟心寒,未曾告知他......”韩惊戈一脸郑重道。
“是啊......苏督领,韩督司句句说的是实话啊......醒三可以作证......”陈醒三忽然出言道。
“我可以作证!......”
“我作证!......”
“我也作证......”
声音此起彼伏,不断在跪着的暗影司众中响起。
韩惊戈一脸的无奈和遗憾,叹了口气道:“只是......我新到天门......小乙的案牍早已传到暗影总司......已成铁证!我也追不回来啊!丞相多疑......伯宁大人又惟丞相之命是从......韩惊戈人微言轻......如之奈何!”
“我若放小乙离开,我......醒三......中大,还有这里所有的弟兄,还有他们身在龙台的至亲家眷都要掉脑袋!我若不放小乙离开,却实难对自家兄弟下手啊!”韩惊戈无奈道。
“呵呵......”苏凌冷笑一声,“实难下手......那今日,你又做了什么!这万弩齐发的命令,可是你韩惊戈下的!”苏凌质问道。
“苏督领......韩某事出无奈,你若不信,便看看这个吧!”
韩惊戈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苏凌。
苏凌这才看了他一眼,缓缓撤剑,接了过来。
却是一封信,字迹是伯宁的。
但见其上写着:暗影司天门分司丁小乙者,昔年与碧波坛妖女有旧,现其行已然查明,虽暂未做出于暗影司不利之事,但其与碧波坛妖女纠缠不清,乱我司律,虽其情可悯,但其罪难恕......着韩惊戈到任之后,擒拿丁小乙,送往龙台,听凭处置!
苏凌看到最后那句,却是八个大字:司律昭昭,不容徇私!
苏凌一把将这信揉成一团,悲愤大笑起来。
他蓦地觉得,这最后八个字,真真是莫大的荒唐和冷酷。
“苏督领......今日小乙不死,也逃不脱被押往龙台的命运......到那时,百刑加身,不能为人也!到最后受尽折磨,还是一死......韩某有此之为,只是不忍心,小乙他......”
韩惊戈说到此处,忽地一闭眼,抬头向天,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督领......你乃总司督领,韩某上峰,司律亦有令,违抗触怒上峰者,当诛!韩某只求一死......只求若饶恕我这许多天门关的兄弟!”
韩惊戈眼中亦有泪光闪动,“先父韩之玠,一腔孤勇,宛阳一役,从容就死!今日韩某一人死,全我众多兄弟,可矣!如此,亦不坠我韩氏威名!”
说着,韩惊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苏督领,动手罢......”
“你......”
苏凌执剑之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锵——”的一声,将温魂剑搠于地上。
“世间人性至恶,不叫人为善......所谓热血义气,却如此为恶所迫,天日昭昭,律法,早成了不法的工具了!”
苏凌仰天长叹。
他缓缓后退几步,这才缓缓道:“你们虽有罪......但其情可悯,你们一腔忠勇,却被人心险恶凉薄了你们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