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不劳而获,坐享其成为什么呢?你们就没想过这不公平么?”
“蒙肇的父母告诉他,他们是天生贱命,他们种的是东家的地,他们是大晋的子民,所以上交那些粮食是他们的命他们生来就是这样做的,不仅仅是他们,他们的爹娘,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什么公平,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蒙肇告诉我当时他的父母告诉他,公平公平是给那些达官贵人,世家豪门的而他们这些贱民小民从来没有什么公平!”
浮沉子一时语塞,只得支支吾吾道:“这这也是无奈的事情这里面的原因太多也不便展开来说”
“
当时蒙肇这样跟我说的时候,我心中已然感同身受了,想我谭白门,这些年的所遭所遇,又有什么公平可言呢!”谭白门的脸上透出一股恨意道。
“蒙肇说,从那时候起,他就更加发奋地读书,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干些农活之外,便是读书读书他说,他当时只有一个希望,就是靠自己,读书考取功名,一朝高中,从此成了官身便可以改变全家的命运,才有所谓的公平可言”谭白门道。
“呵呵说的倒是挺励志的那他去考啊,为何走了这条邪路?”浮沉子冷笑道。
“考了还不止一次,整整五次却全部不第,名落孙山”谭白门一脸无奈道。
“呵呵这怪谁去,自己的学问不行怨天尤人啊?”浮沉子冷笑讥讽道。
“不!不是这样的!蒙肇之才,是我平生仅见,他看书能够过目不忘,什么学问都是一学就会更写的一手好诗,一手好诗文他之才,就算考不了状元,但三甲还是绰绰有余的!”谭白门蓦地提高了声音道。
“额这么牛x的么?那为何会屡试不第呢?”浮沉子眯缝着眼睛道。
“他最初几次不第,也是以为自己学问不成,可是到最后,他仔
细地观察了放榜上的那些考中的人的名字,终于发现了端倪”
谭白门顿了顿,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失望一字一顿道:“这世间,没有公平可言无论任何事!皆是如此!”
“大晋取士,两策并举,其一乃是延续了近一千年的察举,其二便是科考看起来,两种方式,能够最大程度的囊括这天下才子然而,细细了解之后,才会发觉,其实无论是科考还是察举,都是一丘之貉,所谓察举,说是每隔几年,由朝廷下恩旨,各地的太守、州牧和在朝三品以上的官员,可以推举一些德行、学问俱佳的人,不用通过科场的方式,直接入朝为官的方法。这里面已经有问题了”谭白门道。
“嗯你说说看”浮沉子也明白其中的端倪,却还是开口让谭白门说。
“因为,大晋门阀遍地,权宦者向朝廷推荐的那些人,不是大族背景,便是官宦之后,这大晋立国六百余年,可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庶民,是经过察举之法,做得官的?所谓察举的本质,其实是为了那些不学无术的、好吃懒做的官宦和门阀的二世祖们,那些世家子弟们开了个方便之门,好让他们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摇身一变,进入仕途,这样一来他们那些门阀,便可永世不衰,他们那些
官宦子弟亦可以靠着恩荫为官子承父业所以,察举与公平根本不沾边,更是所谓公平最大的笑话!”谭白门言辞犀利,一针见血道。
“那科考呢?难道不是凭本事么?”浮沉子反问道?
“科考?凭本事?是是凭本事,可是却是同等出身条件下凭本事!科考者,主要有三类人”
“愿闻其详”浮沉子有了些许兴趣道。
“第一类便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世家官宦子弟,他们有些学问,科考一次,必然榜上有名,这是从一开始便注定的”
谭白门顿了顿,又道:“第二类是那些有钱无权得人的子弟,他们中有学问的,靠着他们雄厚的家产,也会受到抬举,自然也能考中,只是比起那些科考考中的世家子弟,朝廷给他们的官,便会低上很多”
谭白门的神情逐渐变得悲哀和愤慨起来道:“第三类,便是如蒙肇、如我,还有这天下成千上万的黎庶百姓了,他们没有出身,没有世家,没有财力有的只是一腔想要改变命运的热忱和真才实学这类人往往是最多的,可是能考中的,却是寥寥无几的!大多数都是名落孙山,一辈子也考不中的除了真的太过惊才绝艳之辈方能考中
,可是即便考中,所得之官,也是微不足道的九品八品小官罢了”
说完这些,他忽的仰头看着浮沉子,声音冷郁而低沉道:“道兄,这样的取士之法,公平何在?到头来,官始终是官!门阀始终是门阀!吏始终是吏!小民始终是小民!所有人的命运,从出生就已经注定,可叹这泱泱百姓,可怜这天下小民,还天真地认为考取功名可以改变命运,还幻想着终会有一日公平将会降临!到头来,天下万民,还不是被上位者,门阀世家者,玩弄蒙蔽在股掌之间么!”
“这”浮沉子语塞,半晌方叹息道:“这是这个世代的悲哀,也是活于这个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