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夜正盛接到孙渐飞鸽传书,险乎就气炸了肺。
他倒是没把金州新上任的季甜,往季晓甜身上想。
本身宫里宫外的,季晓甜这个大号就几乎没人知道。
大家都知道她叫五福。
夜正盛就是想着,这个新上任的金州知府,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敢翻查他的案子不说,还敢公然向他要十五万两贿赂!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夜正盛收拾一下,就启程去往金州。
他才不是给新知府去送十五万两,他是要去给新知府送了命!
一大早,季晓甜一行又从后门进了知府衙门。
衙役过来后堂禀报说:“季大老爷,孙贱人来了,说是有事禀报!”
“让他进来!”季晓甜放下手里的茶盏。
衙役就出去传话了。
不一会儿孙渐来了后堂,“扭计师爷孙渐,见过季大老爷!”
“嗯!”季晓甜掀下眼皮,“孙贱人,你有什么事需要禀报啊?”
“回大老爷!”
孙渐跟季晓甜说话挺客气,关键他被她骂怕了。
“上面那位贵人来了,让大老爷出去迎接!”
“啪!”
季晓甜撂了茶碗。
夜云卿和夜正明闻言,也放下了茶碗。
上面那位贵人来了呀?
可是夜正盛啊?
“真是大胆!”季晓甜拧眉发话了,“他算老几,让老子出去迎接他?”
“大人,这话可不能说的!”
孙渐谄媚地说,“这位贵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人只是一个小小金州知府,怎么敢跟人家论高低?”
“在金州,本知府就是父母官!”
季晓甜板着小脸儿怒喝,“更何况本知府正在审他的案子,他就是嫌犯!他不前来归案认罪,反倒让本知府出去迎接他,你说说,这什么道理?这成何体统!”
“季大人!”孙渐冷笑着说,“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赶紧出去迎接贵人,什么事都好说,要是再晚了,恐怕大人会惹祸上身呢!”
他走进了一步,低声说:“大人忘了十万两,和小人的五万两了?别跟钱过不去!”
“那也得是他来求我!”季晓甜说,“他求我办事呢,能让我低三下四出去见他?”
“大人,你怎么这么拧呢?”孙渐锁着眉心,“谁叫人家官大呢?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人家大了可不是一级两级三级的份,人家那是皇亲国戚啊!”
“狂的他!”季晓甜说,“我管他是谁!这么说这厮是不打算进来叩见本官了是吗?那好,本官就来个正式的,看他进不进来!”
没等孙渐反应过来,季晓甜一声厉喝:“给本老爷升堂!”
外面的衙役闻言,“呼啦啦”就跑向公堂。
季晓甜也一撩官袍,负着手往前面公堂走。
夜云卿和夜正明随后跟上。
为了保险起见,夜云卿装成独眼龙,拿帕子蒙住了半边脸。
夜正明倒是没什么,反正两撇山羊胡,已经认不出原来的样貌。
孙渐一看要升堂,这下傻眼了。
要是公堂一升,“上面那人”再进来,可就不是“贵人”,而是成嫌犯被告了!
“大人!大人!您别介呀!”
“晚了!”季晓甜冷哼,“大家还是公堂上正式见面吧!”
衙役已经开了大门,列队顿着堂杖齐喝:“威~武!”
跟着季晓甜往台案后一坐,一拍惊堂木。
“门外是什么人要见本官?缩头缩脑不敢进来,你是属乌龟的吗?”
孙渐:“”真是一言不合就开骂啊!
衙门外的夜正盛一听,简直怒气冲冲。
这没开嗓的金州知府,居然敢骂本王是缩头乌龟,他这是想早死早托生啊!
夜正盛二话不说,一提袍子,大踏步走进来。
他一进门,季晓甜,夜云卿,夜正明,喜公公,都直起脖子,瞪大眼睛看过去。
哎呀呀,果然、居然、怎么,就是夜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