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丁咬了咬牙关，希望其他的尸体，最好能有渗到肚腹里的毒药。

但当时灌毒药的时候，人已经死一天一夜了。

尸体是没有吞咽功能的，毒药水进到肚子里的可能性，根本没有！

但是没办法，徐丁抱着一线侥幸心理，开始检查其他尸体的肚腹。

当然就和季晓甜检查过的结果一样。

十一具尸体，肚子里根本就都没有毒药！

这下聚在门口的百姓闹哄哄了。

“这么说康家的人根本就不是毒死的，毒药是人死了以后，才被灌进去的！”

“就是，就是！看来康家的小娘子一开始说的，康家人是被打死的，那才是事实真相！”

“大老爷明察秋毫！还康家小娘子清白，严惩真正的凶手！”

百姓纷纷叫道，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涌进大堂来！

“徐仵作！”

季晓甜将刚才徐丁签字画押的纸张拍在他脸上。

“这个你怎么解释啊？不是你信誓旦旦，说肚腹都检验过了，是有毒的吗？现在毒呢，难不成都被你喝掉了！”

“大老爷，小的、小的小的上次没检查清楚！”

徐丁呼呼地冒了冷汗，一双眼睛贼溜溜看向孙渐。

孙渐偏开头，不敢接受他的目光。

“是没检查清楚啊，还是你故意而为！”

季晓甜转身回到公案后，一拍惊堂木。

“徐仵作，本官看，这一十一口人咽喉里的砒霜剧毒，是跟你有关系吧？”

“小的不知道啊！”

徐丁“扑通”跪下来，“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

他又转身看向孙渐说：“孙师爷，你倒是说句话，救命啊！”

“大老爷！”

孙渐陪着笑脸脸往前走了一步。

“案子审到这里，大老爷也该歇歇了，咱们歇歇，等下继续审可好？”

眼看门口聚集的百姓，有的人手里已经捏了臭鸡蛋。

季晓甜赶忙说：“本官不累！这案子继续审，不审出个水落石出，本官就是不累！”

“来人！”

季晓甜转头吩咐衙役。

“事已至此，快去传高家药铺的掌柜和小二过来！本官倒要看看，死者喉咙里的砒霜，到底是从哪来的！”

不一会儿，高家药铺的掌柜和小二来了。

两人一进门，高掌柜就跪下来了。

“大老爷，小人老实卖药，从没偷税漏税，今天把小人叫来，所为何事啊？”

“这么说你不知道？”

季晓甜说，“康家灭门案的卷宗上，可是记录砒霜是从你那里买来的！”

“什么？”

高掌柜连忙说，“这事小的不知道啊？康家什么时候从小的那里买砒霜了？”

“那就问你的店小二吧！”

季晓甜一拍惊堂木，厉喝。

“堂下那个店小二，你快如实招来！”

店小二早已经吓得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季晓甜这一拍惊堂木，一声厉喝，直接让他瘫软成泥。

“大老爷，小的说，小的说，您别打小的！”

“那就老实交代！”

季晓甜说，“康家的灭门案，是谁从你们铺子里买的砒霜？”

“是康家少奶奶！”店小二头也不抬的说。

“康家少奶奶长什么样？”季晓甜说，“高矮还是胖瘦？”

“那个、那个”店小二说，“小的没敢看，就记得是个大美人！”

“那她买了你多少毒药？”季晓甜说，“你可还记得？”

“这个记得，这个记得！”

店小二忙说，“康家少奶奶怕不够用的，就买了三斤砒霜！”

“三斤？”

季晓甜就转头问高掌柜。

“高掌柜，你可记得你们砒霜上月的采购量是多少？”

“回禀大老爷！”

高掌柜说，“砒霜是剧毒，采购是限量的，每个月不能超过八两，况且八两刚够一个月配药用的，铺子里，根本一下拿不出三斤砒霜啊！”

“这么说，你家小二在撒谎？”

季晓甜又一拍惊堂木，“来人，先给我将这店小二，打他五十大板！”

“大老爷饶命啊！”

店小二直接吓尿了，“不要打小的啊，小的说实话还不成？”

“那你就快说！”

季晓甜柳眉倒竖。

“再敢说瞎话，本官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