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大可小!”
夜正明说,“在朕想怎么着之前,朕先请太皇太后,见一个人!”
“哀家哪有那心思?”
项月垂着眼皮摆了下手,“哀家谁都不想见!”
“太皇太后!”
夜正明说,“没准儿见了此人,你派人刺杀钦差之事,朕就可以不追究了呢!”
“是吗?”项月一下抬起眼皮,“是谁,那就快让他来哀家眼跟前!”
夜正明就转头示意小太监,把门外的安以岑带进来了。
安以岑见到项月,一肚子愤恨和怒气,但没法发作。
只能攥着拳头,鼻孔喷火地站在那里。
项月一抬头,猛然看到身前五步开外的年轻男人。
身子在椅子上一趔趄,脸色就苍白了,转而又变成了灰。
第一眼看到安以岑,她以为看到了自己病死的儿子夜思寒。
可是第二眼,她就在安以岑身上,看到了胡蝶兰的影子。
“这人是谁,哀家不认识!”
项月冷冷说,一张老脸又青又黑。
“太皇太后,”夜云卿冷笑,“这张脸跟九王叔有多么像,您居然说不认识?”
“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项月扭头不看安以岑。
“你们让一个陌生人站在哀家面前,就不怕忤逆了长辈吗!”
“岑弟!”
夜宇深在后面说,“还不跪拜太皇太后,她可是我们的亲奶奶!”
安以岑:“”
“大哥!”季晓甜拉拉安以岑衣袖,“拜吧,也不亏的,一码归一码!”
“”
安以岑虎眸含泪,正要屈膝跪拜,项月冷冷说,“慢着!”
安以岑就站直了身体,邃眸看着椅子上的老女人。
“你是哪来的野小子?你说你是九王爷的儿子,你就是吗?”
项月眯眸冷哼。
“单凭你这一张脸,是有点像哀家病死的儿子,但是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这,不足以说明问题!”
“那你想怎么样?”
安以岑攥着拳头,虎眸冷冽。
“我爹已经死了,我也没法滴血认亲,你要想难为我,干脆直说!”
“你可有什么信物?”
项月说,“要是信物也拿不出来,也不是哀家难为你,你就给哀家立刻滚出皇宫去吧!”
“你当我稀罕进宫?”
安以岑怒了,指着项月骂道。
“老子不认你这个劳什子奶奶,你就老实给我青峰山百十号兄弟,血债血还吧!”
说着,他转身就要去抽李竞腰间的佩剑。
李竞抽身急躲,却没躲过。
“大胆!”
夜云卿一个箭步上去,拿住了他安以岑的手腕。
“太皇太后面前,岂是你能撒野的!”
“她不是要信物吗?”
安以岑瞪着夜云卿。
“我爹哪里给我留下过什么信物,这老妖婆这么难为我,我刚好可以不认她了,让她给我青峰山的兄弟们,偿命就是!”
“真是反了你了!”
项月气得脸色青紫,拍着桌子叫道,“来人,给哀家将他拉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季晓甜站了出来,“安大哥有信物的,他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五福,”安以岑转头说,“你不用替大哥说情,大哥想明白了,大哥宁可杀了这老妖婆,给兄弟们报仇,然后当场自刎!”
“那不行!”季晓甜说,“你还年轻,你的未来还长着呢,犯不上跟黄土埋半截的人过不去!”
“但是大哥拿不出信物,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鱼死网破!”
“你怎么拿不出信物?”季晓甜说,“你忘记了你曾经送我一件御寒的虎皮大氅?”
“”安以岑一愣,神情一亮。
“可不是,那件虎皮大氅,是我爹留给我娘的,当年我娘在雪地里生下我,就是用它包着我的!”
“那不就行了?”季晓甜说,“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回王府去,将那件虎皮大氅带来!”
“那就有劳五福!”安以岑点头。
即便不认祖归宗,他也想证明,自己不是私生子!
这事关系娘的名声清白!
“李竞!”
夜云卿吩咐李竞,“你保护五福娘娘返回卿王府,拿了信物,即刻回来!”
“是,王爷!”李竞大声应。
两人一人一骑,沿着宫内跑马的甬道来到宫门。
急匆匆出了宫,急匆匆回到卿王府。
进了房间抱出那件用包袱包好的虎皮大氅。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