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毫不知情的刘曦，惊慌失措之下连忙蹲下托起姜曦曦的头。轻拍女儿的脸，试图唤醒对方。

“曦曦，怎么了？”

撞入眼帘的却是姜曦曦死不瞑目的绝望，刘曦惨叫一声，手臂用力一甩，仿佛想逃离这个可怖的现实。

尸体摔到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重重的一声，仿若砸到了刘曦的心脏上。她怎么也无法理解短短一瞬间是如何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女儿却突然如噩梦般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了。

撒西弗冷眼旁观，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冷漠。他评价道：“这就是人类的‘爱’吗？真是聒噪又不堪一击的劣质感情。”

收敛的羽翼蠢蠢欲动，似乎想把另外两个人也了结干净。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尖锐的刺入刘曦破碎不堪的心。令刘曦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没有辨驳。专注地凝视着女儿，仿佛不敢置信她真的已经彻底死去。

痛苦和绝望冲击着她的内心，一方面是对世界的愤怒和不解，另一方是对姜曦曦的怜爱和不舍。

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这些年来的怨恨和嫉妒一一吐出。

姜晚不是姜家的血脉，只是节若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孤儿。这一点只有她和姜恒之，以及姜晚死去的养母节若三人知道。

她一度嫉妒天赋异禀的节若，又厌恶从小就格外出色的姜晚。为了防止姜恒之真的把姜晚当成亲生女儿来养，她用了手段和其他男人生下姜曦曦，目的就是为了转移姜恒之的注意力可以随意处置姜晚。

但那不代表她不爱姜曦曦，哪怕姜曦曦只继承了她的废材，没有一点儿诡异调查研究员的天分。

她也仍然会费尽心思和财力为女儿谋算，虽然这份好心从来没问过姜曦曦本人意见，而且更像是在弥补她曾经的缺憾。

可是现在呢？姜曦曦死了，她和姜恒之估计要整整齐齐的死在这个恐怖诡异的鬼地方。她现在只恨当时没有一把掐死姜晚！

然而，众人根本不为所动。姜晚的脑壳子不好使，记忆都是残缺的。弥全程没移动过视线，萨拉眼里只有信仰。

在人间界待了这么久，萨拉早就忘记了情感是什么？

倒是撒西弗听完，冷嘲热讽道：“这一切都建立在你的嫉妒之上，你的感情真是无比的恶心。用情感来粉饰你们无耻的贪婪和自私，最后还要用情感来洗白你们的罪恶和虚伪。”

“你那一厢情愿的给予并没有带给你的女儿半分快乐。没有天赋，还要强求。地上死掉的那个，连反抗都没有就接受了绝望，好像是早就等着解脱了！”

他的话带着深深的厌恶和冷漠，让人无法忽视。

在让人窒息的氛围中，刘曦无法接受撒西弗道破的事实真相。偷偷掏出在屠宰间窃取的沾满血渍的锋利除毛刀，对准心脏猛扎了下去。

没有人阻止，好像死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只有姜恒之抖得更厉害了，恐惧之下几乎要把舌头咬断。可哪怕是如此，他也没有敢提出半句意见。

怎么说也是结婚数十年，见到我在你面前死去，竟连一丝动容都没有么？刘曦临死前死死盯着姜恒之。

姜晚倒是无所谓，履行职责般平静的问撒西弗道：“她们死的轻松么？”

萨拉抢先开口，还不忘厌恶的瞪了一眼撒西弗。

“天使白翼是祝福和庇佑，而黑羽翼是在极致的绝望和痛苦中被深渊之月影响，从此堕落的。只会令触碰者绝望而死，卑鄙堕落者用羽毛杀死了地上的人类。”

“另外一个心脏破裂。”

撒西弗笑得更加深邃魅惑了，似乎对萨拉的话很满意。“比起心脏破裂，绝望而死，会像雪花一样融化哦。不是干净又卫生吗？”

然后静静地看着姜晚，等待着姜晚接下来的反应。会是斥责厌恶吗？

随着刘曦的死去，姜晚有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逐渐复苏。由于悲惨的生活，她根本不会对姜家人产生怜悯。

看了一眼钟表，即将天亮。便扯起近乎痴呆的姜恒之，向着第19号猪头屠夫店走去。

店内屠哼哼还没有回来，屠大还是老样子，带着一帮猪头屠夫在屠宰间干活。看起来他们这个月捉到生物很难处理，没人叫干活，姜晚选择摆烂。

随手将姜恒之扔进屠哼哼给洞洞幺准备的房间，开始审问。

姜恒之瑟瑟发抖，半天口里吐不出一个字。倒葱似的晕倒在地上，兜里掉出第一号屠宰店的守则。

姜晚随手拾起，撒西弗突然开口：“要不要我杀了他？”声音冷冽如冰，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姜晚，似乎非要从她口中等到一个回答。

至于要等的，是不是这个答案，谁知道呢？

姜晚默默地注视着姜恒之面无血色的面庞，心中想起养母节若之死。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直视撒西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