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是一副怜悯的神色。

一张“悲天悯人”的脸，配上难言得意的声音，还真是让苏瑾意倍觉讽刺。

她强撑着点了点头，终于开口说道：“我是来道别的。”

这几个字几乎用尽了她身上的力气。

虽然前一晚不小心撞到贺芮霆同盛琳深情相对时，就该说这句话了；可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多等一夜，等到了说话时，喉咙都是涩的。

苏瑾意说完，不敢多看贺芮霆一眼。

她不是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吗？

两个人两不相欠，她转身离开，他也不再放不开手。

一定是因为机会来得太突然、太彻底，才让她感到惊慌。

苏瑾意转身朝外走，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的声音。她半低着头，可依旧觉得迎面而来的人在对她指指点点。

不知走了多少步，她停下了脚步，深吸口气，勇敢地抬起了头。

她必须昂首挺胸走出去，没什么可害怕的，更没什么可丢人的，她是贺氏堂堂正正的老板娘，也许再过一天，这所谓的形势就变了，但起码现在，她还是这强大的贺氏唯一的女主人。其他人没有资格看她的笑话。

苏瑾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丝毫不慌乱地走出了这贺氏大楼……

此刻的盛琳，得意极了。

若非贺芮霆在眼前，她一定会止不住地狂笑。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胜利竟然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彻底。

她本以为苏瑾意是块儿难啃的骨头，说不定又会用“装可怜”来拴住贺芮霆，哪想她居然什么都不做。

一定是知难而退了。

她如是在心里定义了苏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