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朝这边过来。宿寻微微敛起神色,却没再有太多的惊讶。
这时宿行之也慌慌地追了出来,宿寻便走上前拉住他,并严肃道:“等下就好了,别过去,会被误伤。”
姒会离来到中院,抬起头望向雷电震彻的天空,只一举手就瞬间消解了云层。
宿行之不免忧心更甚,甩开了宿寻跑了过去,彼时姒会离尚未收手,闻及有人接近本能地警觉回身,神色骇然连宿行之都被惊住了。
姒会离一瞧来人是宿行之,神情当即就柔和了下来,放下了手笑着问道:“你如何也跑出来了?”
宿行之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姒会离,凝重着神色不语。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害怕过!
姒会离感知到宿行之心绪浮动气息急促,便也抬手挽着他,轻声道:“无事。”
翌日,宿寻的酒光了,就去人界街像的摊位上买了些,正举起喝了一口,身后忽传来一声:“爹!”
宿寻一闻是宿行之的声音惊得一口酒尽喷了出去。
宿行之上下打量宿寻一身破败杂乱的装扮,不免开口道:“娘也走了多年,您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不然等见了面还以为我虐待您。”
宿寻用袖子擦了擦嘴,低头怅然笑道:“四大灵兽除凤凰一族外,其他三族皆受天道压制,不仅极大的短了寿命折了力量,死后也不入轮回,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宿行之知道母亲的离世一直是宿寻的痛处,也就不再说下去,因问道:“会离的异常,是不是受到了孩子的影响?”
宿寻闻言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宿行之。
平日里看着精明的人,一遇到情感的事情也是会变笨的!
宿行之见宿寻不语,方要开口宿寻就一把抚住了他的肩膀,故作遗憾道:“臭小子,你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影响她!”
宿行之忙问道:“那是为何?”
宿寻仰头喝了一口酒,方漫不经心道:“她呀,不过是一时回到了以前的样子,那个曾经目空一切无所畏惧的妖界凰主,应是昨夜的雷电让她想起了天雷被刺激到了。”
宿行之听了不由松了口气,转念却又忧思起来。
所以,姒会离是因着宿行之生了畏惧,可这畏惧的源头又是由谁而起吗?
姒会离因为想不通江凌水的事于是就丢到一边了,宿行之又以她身子渐重为由顾及安危不许她单独离开常羲宫。
果然还是让这个小崽子早日出来的好!
姒会离百无聊赖只好回到寝殿去睡觉,横竖在云吾之巅那几千年也是这样过的。侧身躺在榻上迷糊了半晌,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桩遗忘的往事来。
那一年阿渊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云吾之巅看望姒会离,那个一点也不似他母亲沉静的好动小鬼头在得知姒会离是罕见的白羽凤凰后非吵着要看她真身,当时她因着阿渊的面子依了,不想那小鬼头竟然从姒会离身上硬薅下来一只翎羽,姒会离忍着怒气留了他一命,只在头上打了个包。
思及此姒会离猛然睁眼,心中正不自在恰好宿行之推门进来,她便直直地盯着他。
宿行之被瞧得奇怪,不由问道:“怎么了?”
姒会离的睡意尽消,缓缓坐起身来,宿行之上前扶着,姒会离一手打开了他,倒使得他不明一顿。
姒会离侧头问宿行之道:“你知不知道,被拔翎羽,是很疼的?”
宿行之闻言便清楚姒会离这是忆起了往事,便笑着解释道:“那一刻的你,很美,就一时忘了情。”说着还低下了头。
姒会离一把摘下宿行之腰间的锦囊,举着直问道:“是以你当时就起了意?”
宿行之微微点点头,道:“我下定了决心,你只能是我的。”
姒会离还真的没想到宿行之的黑心哪里是后来被教坏的,分明是天生的,而自己也早就在他算计之中。
姒会离气得捏紧了锦囊,抬眼看着宿行之转念又有了其他主意,无趣的日子里总要找些乐子的,故别有意味道:“说起来,小狐狸。”
宿行之听着便抬起头,心中忽有了不妙的预感。
姒会离含笑道:“我记得你是赤色的。”
“啊?”
“给我看看。”
宿行之被姒会离看得心中发怵,连忙别开目光道:“想起来,我还有事。”说罢转身就走。
姒会离坐在榻上挥手就封住了寝殿的门,并大声道:“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