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完,县丞被怼的哑口无言,他狠狠地瞪了邢捕头一眼,心里责怪他昨夜杀人时竟然留下这么多的破绽,如今,他就算是有心救邢捕头,也无力回天了。
邢捕头面容僵硬,眼眸剧烈闪烁。
昨夜,他突然接到郑春山杀人灭口的命令,郑春山让他去通知饮马镇山上的土匪,让土匪下山来杀人灭口,可是时间紧任务重,他觉得那样做实在太过麻烦,于是乎自作主张一个人抹黑上门,将吴家几十口全部杀了。
事发突然,又是深夜,他昨夜杀完人累的实在够呛,不可能将案发现场处理地十分完美,留下了不少破绽,谁知道就被赵辰抓住了。
若是平时,他定然无罪。
因为整个县衙都会帮他圆谎,可是现在不同,郑春山没在这里,他最大的靠山没在这里,审他的是要他死的辰王!
所以一丁点的破绽,都会被赵辰无限度放大。
邢捕头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死期将至。
可是临死之前,他还想挣扎两下,抱拳沉声道“回禀殿下,卑职冤枉,人不是卑职杀的,卑职昨夜突发重病,连床都起不来,怎么可能去杀人?那血衣和佩刀定是被人偷走去杀人,说不定杀人凶手就是卑职府里的下人!”
赵辰不怒反笑。
他站起来,绕过案桌,走下台阶,来到邢捕头面前冷冷道“下人?下人会有连杀三十六口这么好的身手?邢捕头昨夜突然重病?瞧你现在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不像是得重病的样子!”
不给邢捕头说话的机会,赵辰走到他身后
“证据面前,你再嘴硬都不成,要不然这样,你供出你背后的主谋,本王兴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此言一出,县衙里的人都明显急了,看向邢捕头生怕他供出县令郑春山。
郑春山若倒,他们根本不可能斗得过赵辰!
留给他们的,不过是被赵辰一个一个铲除罢了!
所以,县令不能在此事中出事。
“启禀辰王殿下,此案背后没有主谋,估计就是刑捕头一时见钱眼开,杀人灭口,邢捕头,我们知道你家里困难,上有重病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你也不能犯下如此大案,亏你还是捕头!”
“对对对,邢捕头,你可不要……”
“邢捕头,认罪伏法吧,兴许殿下还能轻判,想想你的家人,孩子……”
“……”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方才还在想办法为邢捕头脱罪的他们,此刻竟然全都调枪头,这些话落在邢捕头耳朵里,他只觉心寒。
赵辰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目光在每一个官员脸上扫过,对他说道“瞧瞧,这些可都是你的同僚,现在他们一个个都想让你死,多讽刺!”
“不如你把背后主谋供出来,本王只要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而已!”
邢捕头充耳不闻,他知道他今天必死无疑。
所以不管他说不说,他都要死。
但这两者又有些微妙的区别。
前者,他若告诉赵辰背后主谋就是郑春山,郑春山会跟着一起落马,赵辰大获全胜,他能落得一个全尸的下场。
后者,他咬死这件事是他一人所做,最后还是一个死字,只是死相凄惨了些,但……
他的家人,县令郑春山念在他忠心,死也没供出他来,好好对待他的家人!
下一刻,邢捕头释然了,他做出了选择。
赵辰和郑春山的斗争中,他和苏吴两家,梁主簿以及刚刚被拖出去的师爷一样,都是棋子,牺牲品!
邢捕头道“杀了我吧,没有主谋,我就是贪图吴家的钱财,故而杀了他们一家三十六口!”
此话一出,在场听到不少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而赵辰则是点点头,道“好,骨头够硬!本王喜欢!”
“那就死之前再把你们平时用在犯人身上的酷刑在尝一遍吧。”
“来人,用刑!”
说完之后,赵辰已经没有兴趣再留在这里,转身离开了大堂,不久后大堂里传来邢捕头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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