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王征重重冷哼一声。
“此时我等都是在陛下面前辩论最正确的国策,这是天大的正事,还请林上将注意自己的言辞!”
“并且说正事就说正事,不要胡搅蛮缠,否则老夫将口不留情!”
王征一直自认自己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但朝堂上的群臣却送了王征一个外号,王喷子。
没错。
王征一向是上敢喷夏帝李炎,下敢喷满朝百官。
论起打嘴炮,王征就没输过。
所以王征是在警告林远,如果想和他打嘴炮,那就是自讨苦吃。
但林远的口舌功夫,岂是王征这个糟老头子可以比拟的。
“王征,听你话的意思是我在胡搅蛮缠?那我倒想问问你,为何不回答我之前所提出的问题?”
“反而是答所非问,避重就轻,最后甚至哑口无言,装聋作哑。”
“如果你没有听清我方才的问题,那我现在再说一遍!”
“请问王征王大人,太祖皇帝定下的国策已经实施了近百年,如今大夏的国库里有多少钱粮?天下百姓又是否全都丰衣足食?大夏疆域内是否有饿殍流民?”
林远这一句句话,犹如一枚枚核弹,狠狠的塞进王征这个老喷子的喷子筒中,让他一时间无语凝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毕竟大夏如今的国情是什么样的,王征还是有所了解的。
“看来王大人不言语,是又想装死人了啊!”
林远这时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替王大人回答一下我方才提出来的问题。”
“大夏国库钱粮空虚,十成百姓有九成不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大夏疆域内的饿殍流民不能说是随处可见,但几乎每一个省、府、州、县都有,并且数量还不少!”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被你们定义为谗言的话!”
林远说完,话锋一转,“你们明明知道是因为勋贵侯爵,士族豪绅这些为官的统治阶层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才导致国力陷入疲弊。”
“并且如今的那些商人通过官商勾结,层层盘剥最底层的黎民百姓,最后将从百姓身上盘剥出来的财富,通过利益交换给那些世家宗族勋贵侯爵,士绅地主。”
“别说这些弊端你们不知道,因为连斗大字不识一个的升斗小民,甚至穷苦百姓们的三岁稚子都知道这些弊端问题。”
“你们这些一个个端坐在朝堂之上,腆着个脸的所谓的朝廷重臣,却一个个装聋作哑,还自诩忠君体国。”
“以我观之,你们如同被屎堵住了嘴巴的断脊之犬,被尿泡聋了双耳的肮脏肥猪,我从未见过如你们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林远最后一句话猛然提高了嗓音,宛如狠狠一记炮拳砸在何安宁与王征的心巴上,让他们二人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汗流浃背!
李炎脸色也不好看。
当然,并不是因为林远的粗鄙之语,而是因为林远所说之言,句句针针见血,直指问题根本。
因为李炎虽身为夏帝,但家事国事天下事,他也不是全都知晓。
有些东西他也被蒙蔽了视听。
如今林远揭开了一直蒙蔽李炎的遮羞布,让他看清楚了大夏以及大夏这个国家所面临的问题。
李炎能高兴得起来吗?
林远继续开炮。
“何安宁,在今天之前我对你还有些敬重,毕竟你身为龙图阁阁主,官至从二品,代表着大夏最有文化学士之人,而且年龄也大了,是长者亦是智者。”
“可你刚才是怎么做的?又说了些什么话?!”
“还有你王征,号称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但这一切都是你自淫自乐出来的臆想!”
“你若真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为何不将你所看到的朝廷弊端直接向陛下讲明,为何不将你知道的那些贪官污吏,一一检举?”
“这一切是为什么,我想你们全都心知肚明,只是甘愿做鸵鸟,不想面对而已。”
“你们这些所谓的朝廷重臣,所谓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全他娘的都是根本不在乎最底层广大人民百姓死活,眼中只有通过讨好世家宗族勋贵侯爵,以此来满足个人的私利,或在官途上更进一步或解决自己不为人知的欲望!”
说到这,林远鄙夷的嗤笑一声。
“何安宁,王征,我方才那番话,针对的不仅仅只有你们两个,我说的是如今大夏上的所有官员。”
“不要试图与我争辩,你们谁敢保证现在朝廷中任何一个官员的屁股是干净的?”
“当然,除我之外。”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着当官,也不爱权势钱财,我没有利益诉求,所以我问心无愧!”
“因此我现在能站在这里,把你们两个年龄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不死当成孙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