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丰茂一摆手,“不必多礼,现在情况如何?!”
“已经封锁现场,并且射杀了几个感染瘟疫妄图冲关卡的地痞。”
听到这话,毛丰茂顿时皱起了眉头。
已经有人开始感染并且往头冲关卡,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那最里面是什么情况?”
面对毛丰茂的询问,千夫长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毛丰茂见状,眉头一皱,“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说!”
千夫长自嘲一笑,“毛院长,不怕您笑话,现在长安北大街坊最里面也就是最开始爆发瘟疫的地方,已经成为了活人禁地,哪怕是骁勇善战的虎贲营士卒也不敢进去,所以……”
“最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等现在也不知。”
听到这话,毛丰茂下意识就想发火,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贪生怕死乃人的天性。
况且不是每个人都如同林远一样舍生忘死。
于是毛丰茂冷哼一声,“既然虎贲营的将士不敢进去,那就由老夫带人进去!”
毛丰茂说完,转身看向跟随前来的御医们。
“诸位,如今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你等都已经接种过牛痘,敢不敢与老夫闯一闯这所谓的活人禁地?!”
一众御医们朗声回应。
“救人治病乃医者天职,有何不敢!”
激昂的声音,响彻方圆。
千夫长和附近的虎贲营士卒们皆面露羞愧之色。
“暂时不用去这么多人。”
就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
毛丰茂立马看向林远,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林远却摆了摆手,“让这些御医们暂时留在此地吧,只需你我进去即可。”
“毛院长,你敢不敢与我闯一下活人禁地?”
听到这话,毛丰茂直觉胸中有莫名热流激荡,立即昂首挺胸回应。
“先生都不怕,弟子有何惧哉?!”
毛丰茂这话一出,除了现场的御医们,所有士卒无不瞪大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堂堂御医院院长竟然叫一个年轻人为先生!
这是什么情况?!
可此时容不得千夫长多想,毛丰茂贵为御医院院长,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可承担不起。
千夫长立即出声阻止,“毛院长,这位年轻小哥不知瘟疫有多么危险,但您身为御医院院长,怎能跟着他一起胡闹犯险!”
“还是留在此地,我派几名手下先进去查看情况……”
“住嘴!”毛丰茂冷喝一声,“这位将军,你可以说我毛丰茂医术平平淡,但你不能侮辱我毛丰茂的师父!”
“我师父年轻怎么了?年轻就代表着医术不行吗?年轻就代表着是胡闹吗?!”
“这位将军,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向我师父道歉!”
霎时,千夫长双眼瞪得滚圆。
什么情况?
什么师父?
道什么歉?
向谁道歉?
这时,毛丰茂错开身子,单手虚拖,看着林远,满脸尊敬狂热。
“他就是我毛丰茂的师父……”
“毛院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搞这一套!”林远不悦冷哼,“若你还在这里婆婆妈妈,以后就别再来见我!”
毛丰茂吓了一跳,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先生,弟子错了,弟子只是不愿见到有人侮辱您……”
“我都没有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你是怎么觉得的?少搞这形式主义!”林远不耐轻哼,“走吧,我们进去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在千夫长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林远和毛丰茂二人戴起面纱遮住口鼻,然后走进封锁现场。
来到长安北大街坊最里面。
许多百姓抱着婴孩,仓皇无措的或哭嚎,或抽泣。
但无一例外,全都看向蜷缩在街道角落的几百个男男女女。
这些便是感染瘟疫的人。
他们中有父母的儿女,一个家庭中的丈夫、妻子,也有伸着手喊爹娘的孩童。
没有人敢让他们靠近,因为他们感染上了瘟疫。
亲情和病情的双重折磨,让这些最底层的穷苦百姓们备受打击,痛苦不堪。
以至于林远与毛丰茂的到来,如同两个小石子投进了汪洋大海,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因为现场的这些百姓们此刻全都陷在无尽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隔离,却无能为力。
这时,林远收回目光,拍了拍毛丰茂的肩膀,小声开口,“毛院长,你是我朝御医院的院长,名满天下的神医,你亮明身份,告诉这些百姓,让他们不要担忧,安慰一番。”
“否则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