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亮了后,京兆府的大堂外围满了百姓。
今日,凌冲要公开审理污蔑楚王妃卫青一案。
男人被押解进来,百姓纷纷小声议论着。他一脸无畏表情,似乎铁了心的打算将污蔑进行到底。
“堂下所跪何人?”凌冲将惊堂木拍在案桌之上,寒眸向着众人扫去。
瞬间,一众人纷纷噤了声,整个京兆府大堂静可闻针。
男人不吭声。
“不说?”凌冲扬了声音,“来人,将人带上来。”
看到自己的小儿子,男人脸色遽然变了数变。
凌冲声音软了下去,“小家伙,这人是不是你的父亲?”
小家伙重重点头,“爹爹,你怎么这么多天不回家?娘等得都快要望眼欲穿了。”
众人一脸愕然,均没有想到这样小的小家伙竟然还知道“望眼欲穿”这样的词儿。
“你娘来了吗?”凌冲又问。
男人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的难看,感受到堂外投射过来的一道复杂的目光,扭头看向大堂外站着的女人,眼底尽是悔恨。
他只想着得了一笔银子,就能够给自己妻儿安逸的生活,自己的孩子再也不用趴在学堂的窗户外面偷偷听先生讲课。
却不想,这不义之财根本就不可能让人富起来。
“我说!”男人耷拉着脑袋。
凌冲摸了下小家伙的脑袋,“来人,先将这小家伙带下去。”
并不是想要给男人留几分脸面,而是,他觉得不应该让小家伙看到自己父亲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当日有个人找到草民,说可以给草民一笔丰厚银两,只让草民去污蔑一个人。草民当时也觉得此事不妥,所以一口回绝。但是,想着孩子这么想要上学堂,所以,草民便答应了下来。”
“你可还记得那个找到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这个……”男人点头,“还记的。”
“来人,将画师叫来。”凌冲曼声道。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审案的,没有用刑,都抻长了脖子,一脸好奇。
很快,画师带到。
“你描述一下那人的样貌特征。”凌冲又道。
按着男人的描述,画师很快便画好了一幅画。
凌冲见状,不禁拧了下眉,惊堂木一敲,沉声道:“将产婆带上来。”
话落,产婆也出现在大堂之中。
“此人你可认得?”凌冲将画像擎起来,让产婆辨认。
产婆点头,“正是赌坊的老板。”
“带赌坊老板上来!”
赌坊老板被带上来,看到了男人时,脸色微变了下。
“堂下所跪何人?”凌冲喝问。
“赌坊老板华清!”
“华清,此人说你曾经给了他一笔丰厚银两,让他去污蔑楚王妃卫青,可有此事?”
华清哼了一声,“草民根本就不认得这人,为何要这般污蔑草民?”
“金太傅的外甥已经说了,那赌坊虽然是你打理,不过,背后的老板却是金太傅,你可有什么说的?”凌冲眸光咄咄的逼视着华清。
华清垂眸,心中哀叹连连。
金太傅小心谨慎了半辈子,竟然会毁在自己的亲外甥的手里。
“华清!”凌冲又拔高了声音。
华清不得不将事情说出来,不过,他却是将所有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将金太傅摘了个干净。
事情到了这地步,凌冲也不好硬逼着华清非要供出金太傅来。
正不知该如何做时,外面传来通禀声,卫青与萧清乾到了。
所有人全都纷纷跪下,萧清乾扶着卫青下了马车。
萧清乾道:“都起吧!”
众人瑟瑟缩缩的站了起来。
“审的如何?”萧清乾问。
凌冲道:“赌坊老板华清已经供认了一切。”
卫青轻挑了下眼尾,灼灼目光直直锁着华清。
“凌大人,可否将记录簿给我看看?”
凌冲忙示意记录官将记录薄递给卫青。
卫青看过后,目光重新移到了华清的脸上。
“你陷害我的动机是什么?”
清越的声音搭配深邃如同古井一般的目光,瞬间竟是莫名的给了华清一种难以明述的威压。
看着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卫青嘴角微挑,“一般犯罪的人,都有动机。你我无冤无仇,你这般绞尽脑汁的算计我,动机到底是什么?”
华清就要开口,卫青率先截断道:“不要说什么,你是记恨我们那样对待金太傅!”
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去动金太傅,最多动了金太傅的族人。
而这些,若不是金太傅的亲信,根本就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