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十八。”
朱红梅的口气和善多了。
“年纪不大,治好老年痴呆症,还能活好多年。”
柳如烟也咂着嘴嘟哝:
“最好把他抢救过来,否则,我舅舅要怪我们的。”
郝建说:“我会尽力的。”
“还要不要打急救电话?”
柳如烟急得团团打转:
“要是救不活,就耽误了抢救时间,怎么跟我舅舅家交待?”
郝建说:“等五六分钟再定。”
又按压了三分多钟,奇迹出现了。他外公灰白色的脸上慢慢泛起血色,身上凉下去的体温也回升上来。
郝建用手指摸他的心脏,已经恢复了跳动:
“好了,他醒了。”
“爸爸,爸爸,你醒了?”
朱红梅弯下腰看着爸,惊喜地叫着。
柳如烟也高兴地上前叫:
“外公,你醒了,睁开眼睛,看一下我们。”
她外公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声音缓慢地说:
“我没事了,你们去睡吧。”
郝建说:
“我要给他扎几针,巩固一下才行,这里有银针吗?”
“我们这里没有。”
朱红梅看着女儿说,“你爷爷那里有,快去拿一下。”
柳如烟再不情愿,也得去拿。
一会儿拿来,郝建给她外公用六合神针法,给他的六个相关穴位扎针,再带功捻针。他捻得很卖力,过了一会儿,额上就冒起汗珠。
柳如烟外公也看得懂,他声音低喑地说:
“郝建,谢谢你,救了我。”
郝建本想叫他一声外公,他叫过的,可现在他要跟柳如烟离婚了,他不能再贱骨头地乱叫,就说:
“不用谢,没什么的。”
柳如烟外公转脸去看女儿和小外甥女,慢条斯理地说:
“红梅,如烟,你们,不要再怠慢郝建。对他妈,也要客气一些。这是做人,最起码的道理。”
“他们虽然穷,但都是好人,也是老实人,郝建还是退伍的特种兵,能帮助你们。雪柔为什么把他介绍给你?总是有根据的。”
朱红梅听话地点点: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嗯,外公。”
柳如烟也嘟哝一声。
捻了将近一个小时,郝建才给他拔针:
“明天开始,我给他治疗老年痴呆症,大概两个月,扎十多次针,就能治好。”
郝建收拾好针盒,与柳如烟走上三楼,往新房走去。
早晨起来,郝建洗刷好,就去问柳如烟:
“我们还要不要离婚?”
正在大衣柜前
照着镜子,穿着衣服的柳如烟愣了一下,脸色平静地说:
“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给我外公看病。”
“那你下去,给我妈打个招呼,否则她要走了。”
郝建有些留恋地说:
“本来,我们说好,今天上午一起走的。”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说:
“好吧。”
她说着就走出去,朝楼下走。
郝建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追在她屁股后面问:
“如烟,你准备跟我妈怎么说?”
他怕娇妻说不来话,雪上加霜,把他妈气走。
“我知道怎么说。”
柳如烟的脸上没有表情。
“如烟,你不能再气她。”
郝建求着她说:
“昨天晚上,她就哭着要走了。人都是有尊严的,你就给我一个做儿子的面子,好不好?”
柳如烟不出声,只顾走。
郝建的心又提起来。
走到西厢屋门外,早已起床的妈妈刘玉苹,见柳如烟朝她看过来,以为要来骂她,吓得脸色发青,目光朝后面的儿子直看。
她从门口退进屋里,站在收拾好的行李包前,有些紧张看着儿媳妇。她不知道叫她什么好,尴尬地动着嘴巴,欲言又止。
柳如烟走进去,看着穷婆婆脚边的
包裹,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郝建好紧张,心在喉咙口直跳。
“妈。”
柳如烟声音响亮地叫了婆婆一声,说:
“你这是怎么啦?包裹都打好了。”
刘玉苹没想到儿媳妇不是来骂她的,而是来叫她妈的,眼睛一红,就哧哧地哭了。
她伸出粗糙的手背,抹着眼睛说:
“我的,好儿媳,我要,走了。我不能,在这里,给你们,增添麻烦。”
郝建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