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无功。
“没事的。”张易阳知道苏凝是想给他止血,而他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到对岸。
推着竹筏继续走,苏凝仍然在哭,看着张易阳默默流泪,张易阳想安慰她,但憋着一口气,怕一开口说话就再也推不动,他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速度越来越慢,他明显感觉到。
随着越来越接近岸边,桥越来越高,张易阳的脑袋距离湖水也越来越高,苏凝要递着手,甚至要昂高脑袋以及前胸才能够帮张易阳捂住伤口,而那那个动作,可以让张易阳非常清晰的看见她一双形态非常美的球球。
苏凝知道张易阳在看什么,但没有丝毫闪躲,更没有松手。那一幕令张易阳非常感动,一个女人拆了内衣给一个男人止血,不足以感动吗?而且春光乍泄都不介意,那是个伟大行为。
张易阳想着、感动着,不过没有停止继续推竹筏的动作,直到竹筏另一头撞了一下,他才醒悟过来。
到岸了……
到岸了,终于到岸了……
张易阳爬上去,趴着竹筏歇息了一下,然后扶起苏凝,他已经没有力气背她,只能扶着她走。苏凝虽然很虚弱,但她百分百配合着张易阳,而那半只文胸,还挂在张易阳的额头顶。
越来越近酒店,只剩下几十米的距离,看见人了,张易阳用尽力气喊了声救命,然后摔倒了,和苏凝一起摔。那一摔,张易阳再也爬不起来,趴在地上,看着同样趴在地上的苏凝,他笑了,但苏凝又再度泪流满脸,哭了出来……
张易阳感觉有人走向他们,不止一个,很多个,脚步很是杂乱,一边冒着雨
跑一边大声喊。不过那是张易阳最后的意识了,他们喊什么,张易阳并没有听清楚,但有个事情他知道,他在流血,不但额头流血,嘴巴也有血溢出来,流在手里……
……
六天后,在距离云禾最近的一家医院里,冷罗刹走进病房,张易阳的病房:“他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张易阳已经昏迷了六天,冷罗刹刚刚得到的消息,何巧告诉她的,何巧则是郭婷告诉她的。冷罗刹问的是马宁燕,大家都忙碌,只有马宁燕空闲,所以白天她负责看守张易阳,直到晚上郭婷接班,然后凌晨由护士负责。
“不太好。”马宁燕老实回答。
“医生怎么说,告诉我。”
“伤太重,不知什么时候醒,或许一星期,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又或许……”马宁燕没说下去,说不下去,想哭。事实上马宁燕哭过,张易阳好比她的亲人,帮助她的弟弟,还让她和马燕燕重逢,生活在一起。马宁燕是曾经救过张易阳,但那么久以来什么都还清楚了……
冷罗刹摸了摸张易阳的脸,那张熟识的,曾经经常摸的脸,她非常难受,虽然不理张易阳了,但那并非她的真实本意,她只是不想伤害张易阳。
“我去找医生。”冷罗刹转身离开病房,转身刹那她流泪了,咸咸的、苦苦的。
冷罗刹找到医生,医生说的很详细、很专业,说清楚了张易阳的情况,确实不知什么时候能醒。冷罗刹返回病房坐在床边看着张易阳,拿起他的手想贴自己的脸,不过觉得不舒服,张易阳的手包扎着。冷罗刹不知道,伤口是张易阳自己咬破的,张易阳把自己的血给苏凝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