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

“那么……单据？”孟燕指着台面那堆单据。

“先放我这里。”张易阳想了想，接着又道，“你可以继续依照工作程序办事，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必须核实。”

“明白。”

张易阳摆了摆手：“你可以出去了。”

孟燕出去了，张易阳拍了下桌子，在心里骂，奶奶的，这帮损害公司利益填充自己腰包的蛀虫，必须一个个揪出来处之而后快。

可是，怎么揪？打电话给冷罗刹？不，不能任何事情都依靠这个女人的智慧，否则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

张易阳思考了一个上午，总算想出一些眉目，不过为免打草惊蛇，他还是忍痛签了采购文件。虽然亏的不是自己的钱，但签名让那帮家伙去提钱，张易阳仍然有种助纣为虐

的屈辱感。

下午，张易阳没有在办公室里耗费时间，而是去了生产基地，林厂长的办公室：“林厂长，认识不认识大华那边的人？级别高的。”

“不认识。”林厂长稍微思考了一刻，然后犹犹豫豫道，“我有个律师同学倒与大华有那么一点关系，只是不知道……”

“联系一下，我必须与大华高层取得联系。”

“我尽量试试吧！”

林厂长立刻给他的同学打电话。幸运之神眷顾吧，林厂长的同学晚上刚好与大华一个老总、法人一起吃饭，他们倒可以一起去，不过所有消费将由张易阳支付。张易阳觉得没所谓，反正已经让那帮家伙坑了那么多。

晚上，张易阳和林厂长准时附会，林厂长是以他那位律师朋友的同学身份，张易阳则是纯朋友身份。林厂长的同学是个女人，叫张蕴云，四十岁左右，戴一副黑边眼镜。大华老总则是个五十开外的男人，叫袁功，看上去精力充沛，一副成功男人的派头。

这顿饭吃的很简单、和谐，大家都是随意聊聊天，开始时是张蕴云与袁功聊，他们之间带合作关系，话题也多。后来张蕴云上了厕所，袁功和张易阳聊：“张先生你做什么生意？”

“我啊，打工仔一个。”

“打工挺好啊，我不一样打工。”袁功笑了笑，“做什么行业？”

“空调。”

“空调？”袁功愣了一下，“真巧了！”

“你也做空调？”

“我不做空调。”袁功摆手，“我做空调需要的部件，大华知道吧？”

“大华？”张易阳装做很惊讶的样子，“你是说……大华？”

“对。”袁功被张易阳的惊讶吓着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张易阳掏出自己名片递过去，“我们正在合作。”

“哦，高科。”

“高科一

直与贵公司合作。”

“知道，不过负责这块的是……邵总。”说到邵总，袁功一脸厌恶表情。

“对，是邵总，这人特别抠门、讨厌。”张易阳笑着说，“老在价格上卡我们，做生意嘛，还不是大家一起合赚，袁总你说对吧？”

“那是。”袁功眼珠转了一下，“张总，贵公司近来要采购一批压缩机部件对么？”

“嗯，怎么了？”

“这……”袁功欲言又止，“不知道价格谈没谈下来？”

“差不多，有问题吗？”

“不是，我有个事情想拜托张总一下。”

“说说，或许我真能帮到你不一定。”

“能不能……稍微拖上一阵子？”

“这不好吧？我们公司因为急用才购买，拖一阵子会给我们造成损失。”张易阳只是说不好，没有说不行，他得给机会袁功说下去，因为他看见了一些曙光，这束曙光或许可以帮助他铲除那帮蛀虫。

袁功一脸乞求：“不用太久，就几天时间，顶多五天，五天就够。”

“袁总。”张易阳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我本人非常乐意帮助你，但如果以损害公司利益为前提……真的无能为力。”

“如果张总肯帮这忙，以后高科在大华购部件全部降价百份之一。”

“袁总，这不是价格问题。”

“百份之二，张总，我只能降这么多，就当交个朋友行么？”

“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价格真不是问题。”

“这个……”

“袁总要不方便，我绝对不勉强。”张易阳预感到大华内部和皇冠一样不和谐，刚刚袁功提及到邵总一副厌恶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是争权，指不定可以合作起来，各取所需。

袁功看了林厂长一眼，露出为难的神色，张易阳立刻道：“我部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