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然举荐申无宇来担任钟离县尹这个事情,楚王的怀疑几乎是必然的。
他不无疑惑的看着李然问道:
“申无宇?……此人官职不过芋尹,乃我楚的一介下大夫,且又亦非我楚国的大族之后。今授以钟离县公此等显贵之职授之,恐怕不妥啊?先生何以要让如此之人担任?”
“再者,据寡人所知,申无宇与先生也并无往来,先生举荐此人,却是为何呀?”
他并未直接询问李然与申无宇到底什么关系,毕竟这么问,就未免显得他的疑心病太重。
可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又十分清楚的表达出了这一点。
申无宇乃是什么身份?
李然又是什么身份?
你这般堂而皇之的举荐申无宇,难不成你们当真是结成同党了?
“呵呵,大王多虑了,臣与申无宇素无瓜葛。”
李然想也不想,直接回答了楚王的疑虑,并且继续是直言道:
“臣之所以举荐此人,乃是见此人能言敢谏,忠于君事。此人思君之所为,言君之所不及,抱诚守真,实为难得!”
“此等忠君之人,该当得到重用,还请大王明鉴。”
因为申无宇本身的品格,所以李然举荐了他。
但这却并不是唯一的原因。
楚王显然也知道李然所言不假,可光听李然这一面之辞,他终究还有点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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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继续问道:
“申无宇此前直言犯谏,寡人亦是早有见识,此言倒是不假。”
“但此人于我楚国无有寸功,倘若只因而受益钟离县尹之职,岂不唐突?若人人都如此而受赏赐,我楚国上下县尹县公之职只怕早就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钟离县尹于寡人而言意义十分重大,先生可知?”
其实,谁又不知钟离这个地方对楚国而言十分重要呢?
这谁都知道。
可楚王却并没有这么说,他只说对他自己十分的重要。
在场众人中,也唯有李然,伍举等少数几个人听懂了楚王这话的意思。
前面说了,楚王让李然前去担任钟离县公之职,为的便是给自己日后留有余地,倘若以后楚国真出现了动乱,他也能有一处保存楚国核心实力,蓄势反攻的所在。
况且此地比邻中原,作为一个与中原各国之间模棱两可的缓冲地带,楚王自然不放心其他人前去镇守,他唯一信得过,也相信其有这个能力能镇守得住,便只有李然。
他故意提及这个地方对自己很重要,就是希望李然能明白自己这么安排的一番苦心。
而李然在听到楚王这句话的时候,当即也就反应了过来。
他微微思索后,忽的笑着道:
“既如此,大王便更应该让申无宇前去担任此职了。”
此言一出,楚王便当即无语了。
怎么好说歹说你还是不明白呢?
这钟离县尹的位置能是这么简单的事嘛?
“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楚王脸上的不悦之色一时间更甚。
他清楚李然其实此刻应该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但李然仍然坚持举荐申无宇,那在他看来,无疑是在故意找事,所以他当然不甚高兴了。
李然见状,朝着楚王又是躬身一礼。
众人见状,顿时一怔。
他们知道,李然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楚王也是颇为诧异的看着李然,心道这好好的,干嘛又要讲故事呢?
李然讲故事,就等同于洗脑。
恐怖如斯!
楚王差点呼吸都停住了,可他也没办法,只得听之任之。
李然稍微理了理思绪后开始道:
“自古以来,成法以规百姓,造刑以制庶民,刑法之事向来只加身于黎民。”
“然殊不知,天子王侯,公卿权贵如若亦失其德,其后果却是要比庶民百姓为害百倍!”
“譬如古之周厉王,幽王之前车之鉴可谓比比皆是。”
“厉王无道,路人以目,终招民怨。”
“而其后幽王则是更甚,罔顾周礼,违背祖制,最终落得国破身死的结局。”
“可见上至天子诸侯,倘若犯了大错,也都应受到责难,而非只因身位天子诸侯之身份,便能为所欲为的。”
在场众人听罢后,虽是一头雾水,却还是在那里点头称是。
这是什么道理?
之所以都在那点头,那是因为李然这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毕竟,这两个前车之鉴,距今也并不久远,也是他们所耳熟能详。
但为什么会一头雾水呢?
那是因为李然所说的这话,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