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季梁有云:夫民,神之主也。若是此时诸位皆不能出力保境安民,那便等同于是自弃于神明!那往后,又有何面目再立于宗庙之前面对先祖,又有何面目再祭祀天地?”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能够参与祭祀神明与先祖,这是他们作为贵胄身份的象征。
很显然,李然这一番话说出,直接便是站住了道德制高点上。而且还给在场的众人是抛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来。
是的,若官府自己办事都不能令自己放心满意,那试问这郑邑上下的百姓还能仰仗谁呢?
“放肆!”
“在场诸位可皆是我郑国的上大夫,何时能轮到你这小人在此品头论足!”
驷黑一下子便恼羞成怒了。
因为,纵是他再愚笨,也能听得出这李然话里话外,满满的讽刺挖苦之意。
一个上位之人,居然被一个既年轻,又没任何官职,甚至是没任何地位的人给狠狠的嘲讽了一顿。
一向自以为是的驷黑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即趁机转移了话题。
“诶,子皙大夫,此言不妥。”
“子明所谏也是为我郑邑上下千万子民着想,虽言词锋利了些,却也不无道理。”
“倘若我郑国的官员连筛选几个人这种小事都办不好,也确是显得我郑国朝野上下太过无能了。”
终于,罕虎就此事第一次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相当态度极为明确,鼎力支持李然。
这一下,饶是驷黑也不由无话可说了,只能气鼓鼓的看着,眼珠子瞪得跟个铜铃也似,脸色一阵情一阵白,相当精彩。
一旁的子产见状,意识到气氛已经烘托得不错了,当即看着众卿问道:
“诸位以为,此事可行否?”
这些随风倒的卿大夫哪里不知李然的一番话有根有据,毫无破绽可言,再看到驷黑那一脸的恼怒模样,当即心里都是打了个闷雷。
众卿大夫又面面相觑了好一阵,知道如今此事已得了当国与执政卿的首肯,自然是无人肯再站出来与李然一搏。
“既如此,那此事便如此定了。”
“本卿可丑话说在前头,此三事,关乎我郑邑上下之安危,还请诸位切莫儿戏,一切还需以大局为重!”
“倘若谁人出了差错,本卿定不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