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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肆虐,大雪纷飞,寒气逼人。

比天气更糟糕的是齐王府的气氛。

三日前齐王刘昶与梁王刘显、五皇子刘晗去西山泡温泉时不慎溺水,被人救起来之后,便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太医院的太医乃至院使来看过后,全都束手无策。

从脉象上看,齐王的脉象不浮不沉、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并无不妥,而且其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外伤,这样无端的昏迷实在是反常得很。

此事很快惊动了宫里。

昨日皇帝和皇后亲自来探望齐王,并责令太医院一定要想办法让齐王苏醒。

太医院派了几名得力的太医常驻齐王府,各种偏方药剂也挨个试了,但齐王仍旧处于昏迷的状态。

齐王殿下年方十九,还无子嗣,若他挺不过这一关,齐王府将荡然无存,这阖府上下的仆从只怕也要各奔东西,说不定还要受罚。

所以近两日,齐王府一些偏僻的角落里时常响起低泣声,各种离谱的流言蜚语也在暗处滋生。

王府管事大太监孙田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可如今这种情况,他实在没有心力去管这些。

若殿下再不醒来,齐王府将不复存在,再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短短三天,孙田就愁得额角的皱纹深了许多,就连鬓边的白发也多添了好几缕,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清风殿,刚进门便听到了小春子的低泣声。

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孙田上前低斥道:“哭什么?殿下乃是人中之龙,自有天佑,一定会醒过来的。”

小春子连忙捂住嘴巴,不停地点头,只是眼神里的恐惧和担忧还是出卖了他。

孙田没理会他,走到床榻边,替刘昶捻了捻被角,心疼地说:“殿下轻减了不少。”

几个字让小春子刚止住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孙田站直了身,目光依旧落在刘昶身上,话却是对小春子说的:“太医那边可还有什么法子?”

不能再拖了,再这么下去,一直不吃不喝,殿下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小春子连忙说:“徐院使他们商量后觉得如今只能试试针灸,刺激刺激殿下,兴许会有用。”

“那就让他们试,现在就试。”孙田当机立断,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让殿下苏醒,他都愿意尝试。

小春子连忙吩咐守在门口的仆从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徐优便带着两名太医进了屋。

他们先是又检查了一遍刘昶的情况,然后打开针盒取出了一枚两寸长的银针,对准刘昶的兑端穴,正好刺下,却见昏迷中的刘昶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攥住了银针:“你想干什么?”

声音沙哑,又急又快。

徐优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怔愣在了当场。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孙田和小春子喜极而泣,激动地喊道:“殿下,您总算是醒了……”

刘昶闻声抬头,待看清他二人时明显一愣,紧接着目光下垂,落到屋里的摆设上。看到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陈设,刘昶的瞳孔蓦地瞪大,不可置信地低喃:“我这是又穿回来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不妨碍大家高兴。

徐优也反应过来,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齐王殿下,刚才冒昧施针,事出有因,还请齐王殿下宽宥。”

刘昶这会儿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将银针还给徐优,客客气气地说:“是我刚清醒,没有搞清楚状况,惊到了徐大人。”

见刘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好说话,徐优松了口气,笑道:“殿下言重了,是臣太冒昧,惊扰了殿下。殿下,让臣给您把把脉吧。”

眼一睁就换了个地方,刘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需要时间理清思绪,便点头答应了。

徐优重新把脉。

怕惊扰了他,寝殿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因此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刘昶倚靠在床头,目光悄无声息地滑过屋内奢华的布置,有些想叹气,他怎么就又穿越回来了呢?

过去三天,大家都以为他是得了怪病,昏迷不醒。其实刘昶是穿越去了一个叫“现代”的地方,那里高楼林立,什么千里眼顺风耳,天上飞,海里游,甚至去外太空都已经不是梦。

突然由落后的古代穿越到现代,刘昶最初很不适应,但没过多久,他就逐渐喜欢甚至爱上了现代。那里不但有他们这些古人想都想不到的各种高科技,极丰富的物质生活,更重要的是那里人人自由平等,遵守法制。

只要不违法,一切皆可为。

现代人想去哪儿都行,可在大乾,他一个万万人之上的皇子,想要离京去外地,都得他老爹批准才行,否则亲王擅自离京可是大罪,削爵下狱都是轻的。

现代社会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他不用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