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迟不用,目光朝着四下打量了一眼。
最后看着百里安,笑了笑:“司尘公子衣袍间染了好多鲜血,这地上血迹也是不小,这若是彼此情浓,风花雪夜,本该是一件温柔缱绻的美事才是,怎么弄得这般狼藉。”
对于蓝幼蝶的怀疑,百里安面色如常对她小小一笑,抬起受伤流血的胳膊道:“我是歌儿小姐的面首。”
说得这般坦坦荡荡,从容淡定。
饶是养过一堆面首的蓝幼蝶都不由怔惊了。
方歌渔掌剑的手一滑,整个人差点从美人榻上翻下来。
歌儿小姐?
歌儿??
我娘都没这么叫过我!!!
不等蓝幼蝶继续发问,百里安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
苍白的面容咳得有些微微泛红,他面色平静宛若在说他人之事,淡笑道:
“终究是年轻心气儿高了些,身份摆在这里,却还想仗着自己有一个了不起的好姐姐来摆高姿态,方才歌儿小姐一时兴起,我却执意反抗扫了小姐的兴致,不过是给我吃了些许苦头罢了。”
一袭话,被他说得头头是道,滴水不漏,煞有其事。
宛若方才她当真是气恼他的不配合,在车中赏了他一剑似的。
方歌渔坐稳身体后,神情怔楞,看着垂首坐靠在玉车内壁的那个少年,不知是因为光线还是其他什么错觉。
她竟是觉得他投望过来看她的目光异常柔和平静。
世间哪个男儿不心存傲骨,哪个男儿甘愿自折身份。
可他却将面首二字,说得这般平静寡凉,混不在意,仿佛这对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蓝幼蝶轻哼一声,睨了方歌渔一眼:“倒是符合你那霸道性子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