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接受的,可你仍旧在做着见不得光有违君子道义的疯狂之举,光是从这一点看来,你永远都只能任由邪神奴役。”
毫不客气的言语,却是让擎翱真人丝毫未动怒生气,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坦然接受了百里安的批判。
“说得好!哈哈哈!倒是没有想到,小友竟是比我自己更为了解我自己,我这一辈子,就是死在了执着于所为的正邪之上,事到如今,历经沧桑,我以为我早已放下,原来潜意识里竟还是这副鬼德行,哈哈哈!真是活该我傲青注定不得善终!”
他笑的眼角的泪水都渗透出来了,本是驻颜年轻的面容眼眶间,却是逐渐泛起了深楚的皱纹,他似一时大彻大悟,又悲极痛极,他无以发泄心下狂乱,歇斯底里的喑哑着痴狂大笑了许久。…。。
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夜色中里看来,逐渐褪去的野心仿佛也只是他这长久以来的另一面掩饰本心脆弱的伪装罢了。
越是如此,百里安却越是心中寒凉。
若是身藏大野心着,正面斗之,暗中周旋之,虽难却可有破局之法。
自入世以来,擎翱真人与他过往的敌人皆不相同。
他没有野心,便连为神时期的那点子欲望也成了祭献邪神的养分祭品,丁点不剩。
在这世间,有什么比一个面对无欲无求的敌人更为可怕。
别看他此刻诚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
可不论是百里安还是他自己,都已经知晓他,早已回不了头了。
笑声渐止,擎翱真人拢了拢自己怀中有些凌乱的拂尘,呼吸兀自还有些紊乱急促。
他那双冷漠难见情绪的眼睛里,极为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真诚的歉意之色,看着百里安,嗓音不再喑哑,反而有些懒散:“真是抱歉,叫小友看到了我这副乌烟瘴气的模样。”
百里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如今的模样,怕也是没好看到哪里去吧?”
擎翱真人轻抚拂尘,宛若在抚摸情人的发丝,他忽然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虽说有些事行得隐蔽,但这昆仑净墟好歹有一半地盘是属于本座的,有些事终究是瞒不过我的……”
说到最后,他语声喃喃,却很平静:“鄢矶,她曾来过山中寻你,对吧?”
鄢矶,东胜神垕之名。
亦是陪着东胜神州之主,走过万古神魔之战,并肩而行的结发妻子。
但是,他的结发之妻,如今却为了其他男子,不顾规矩,不计代价的擅自闯入昆仑山中,行威逼利诱之举,迫害他人性命,也要复活死去的人。
百里安不知,当年神主傲青魂死而归时,她可曾有想过不计代价、不惜一切地前往九幽冥府,去寻他的阿翁,太阴大帝为她的结发夫君,求得一线魂启生机?
百里安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可是记得那神垕鄢矶,是与那位真仙教的大师兄纠缠不清,看当世那副为情所困、入戏过深的模样,显然是对那大师兄真羽情逾慈母,爱意根深蒂固。
而那真羽是真仙教的大师兄,擎翱真人又为一手创建真仙教的教主,对那真羽也有着授业恩师之情。
如此种种……
见百里安面上神情,擎翱真人端来一杯凉茶,漫饮一口道:“真羽与鄢矶之事,我早已知晓,小友也不必忌讳,此并非什么难言启齿的事。”
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带了绿帽子,找的还是辈分比自己小,足以当曾孙子辈的,行的是老牛吃嫩草的晚节不保之事。
竟还并非是什么难以启齿的……
百里安真不知说该说他心大,还是该说他没有心呢……
擎翱真人将瓷器茶杯在桌案上轻轻磕了两下,淡淡道:“如今本座可是在为小友讲故事呢,这其中若是忌讳太多,这故事可就不完整不好听了。”…。。
百里安:“……”
虽说他方才说了愿闻其详,但也不至于要事无巨细到这种程度吧?
他轻咳一声,正准备打断擎翱真人酝酿出来的讲故事情绪。
谁知擎翱真人放下茶盏就开始了……
“小友聪慧,正如小友所言,世人视邪神为灾难,为祸害,我揽下了邪神这么个大麻烦后,初时还好,手足敬我、重我,妻子爱我、护我,子民奉我、信我,视我为英雄,为荣耀。
可随着我与邪神同居一心,纵然我深有信心能够将邪神千年万年的封印下去。
我到底心大,犯下大忌,既发少年狂欲封印镇压邪神,又贪恋这世间责任与情,我不舍亲人离弃,不忍夫妻分离,不忍族人终日无主,独身一人长往绝封之地,收心封心长长久久的与邪神为伍。
我自认为在这世间行走,逍遥揽御八荒的同时,只要我足够小心且强大,对于封印邪神这件事,并不会出现失控的差错。”
“可是与这世间尘欲为染,又怎能不壮大邪神之力,纵然镇压邪神,我尚力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