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灵力倒是断不可胡用,以免引来沧南衣那家伙的怀疑。
而青玄女官到此的用意,百里安也是明白知晓的,虽说那夜与她谈话,也并未抱有任何目的私心,是为警醒居多。
可往往这种真话才是最得罪人心的。
却不曾想,非但未将青玄这样性子的得罪死透,反而因此获得了几分善意的理解。
若是因此一时之快,暴露了灵力,怕是要累得她与轻水女官二女,落得一个疏于职守,监管不利的麻烦来。
更何况,如今擎翱真人算是彻底将自己的身份与目的摊在明面上向昆仑宣战了。
昆仑净墟即将迎来山乱,他若在这时候将自己实力隐藏得越完美,便越有希望完成任务,带回将臣的心脏。
思索下来,也不过只是苦熬三天罢了。
三日光景,一晃而逝。
沧南衣沐着风雪剑光,闲里为自己泡了一壶茶,坐在院中赏着蟾宫抱剑,风霜压满枝的美景。
西悬峰上,内宫女官侍奉在侧。
沧南衣背后刚一倚靠上美人榻,手里茶杯把手忽然毫无征兆断裂而去,汤汤水水,洒得满袖都是。
她蹙眉低唤了一声青玄。
身旁侍奉的女官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她袖上的湿痕,似是不解,纵然这茶壶断裂得突然,可是无所不能的娘娘,怎会连这点反应都没有,而是任由着热茶湿了满袖都是。
许是半天没能等来女官的回应,沧南衣一展袖袍,抖去袖间的茶叶与滚水,又吩咐了一声:“青玄,去给吾准备一套干净的衣物来。”
这一回,那名女官终于回过神来,她轻啊一声,低首面色有些不大自然道:“娘娘,青玄女官被您派去监罚司侍君了,您忘记了吗?”
女官神思复杂。
娘娘不禁反应变慢了,似乎……连记忆力也变得不大好了。
沧南衣听了这话,静默了片刻,抬起一条腿,屈膝慵懒地搭在美人榻上,淡淡说道:“青玄这性子,让她做什么,她势必要严守规矩,全然不知变通,这般实诚,所以才老是叫自己吃苦。”
那女官没听清楚沧南衣的喃喃自语,不解地凑近身子,道:“娘娘,你在说什么?”
沧南衣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只是算算日子时间,她们也该带着那小子回来复命了,何以现在还没回来?”
那女官听得更是满心惊疑、一头雾水了。
轻水、青玄二位大人回来复命实属正常不过了。
可为何听娘娘这语气,还要带着那位司侍君回来,怎么好似笃定了他能够扛过此次太阳神辉灌顶的刑罚能够平安归来似的?
难不成在她心中觉得,轻水青玄二位大人会如此不识大局,对那小子庇护放水不成?
不过娘娘这是在认真的吗?
她素来法眼通天,只要她想,对于十万群山里的一草一木的动态,她素可以感应得比谁都快,比谁都清楚。
她若想要知晓轻水青玄大人他们回没回来,心念一动即可,可为何……
那女官摇了摇头,嘴角轻动,不敢再继续深想这个可怕的猜想,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娘娘,今日下午青玄大人本就该来复命的,只是那司侍君在刑天峰上被太阳神辉炙烤得伤势极其之中,说是浑身上下已无一块好肉,眼睛也被神辉之光灼盲了,五脏六腑皆化为血水,说是带回来的时候,吐了一地的血水,形容模样,格外凄厉可怜呢?”
“竟是伤成这般?”沧南衣睁圆美眸,素来从容不见息怒的脸上,今日倒是难得将‘惊诧’二字明晃晃地用这张静美如画的脸给诠释了出来。
她似是极其不解,问道:“怎会伤成这般,可是擎翱在那小子跪罚期间去找他麻烦了?”
那女官一脸奇怪的看着沧南衣,被她这话问得内心都凌乱无语了起来。
那可是刑天峰,聚集昆仑百万年来的炽烈太阳之力的鼎盛之地。
随便一只强大的尸魔,跪在山中三日,怕是早已尸骨无存,尸珠炼化散去,为峰上英招蚕食余尽草草收场。
可是娘娘语气简单轻松得,就好似那小子不过是被罚跪在西悬峰上,熬熬时间便过去了,定然能够安稳地像个没事人一样,给轻水青玄二女给押送回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