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一晃地来到学堂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子坐下。
仿佛对学堂之外,那黑压压一大片的人头攒动,早已习以为常。
她打着长长的哈欠,刚刚醒来的杏眼仍带着几分没睡醒的迷蒙,刚一坐下,就有仙侍过来替她整理书案,摆放竹简书籍,笔墨纸砚,准备具齐。
“啪!”沉重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只有些年岁的戒尺重重敲打在小山君身前的桌案之上。
她揉眼睛的动作骤然一僵,身体下意识的紧张挺直。
小山君屏息凝视,心脏微紧地抬起眼眸,正正对上梵殊真人那双几具威严的沧桑双眸,登时,将醒未醒的睡意散了个干干净净。
她冲着那容颜已见沧桑年迈之色的苦行僧人卖乖讨好一笑,低声唤了一声:“梵殊真人,早上好?”
对于少女人畜无害的怯怯模样,梵殊真人丝毫不为所动,脸严肃地像是凝了一层冰,眸子低睨之间,并不会给人带来上位者的威严与压迫感。
却是叫人莫名感受到一股紧张敬畏。
“贫尼说过,学堂之上,无殿下,无真人,只有学生与先生,贫尼来此为小殿下上课也有些时日了,小殿下怎可半点规矩都未计入心头?”
小山君她想来是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毕竟在她心中,沧南衣做为她的娘亲,虽说从来不会给她带来半分为人母的宠溺与偏爱,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格外的严格,
但她对于沧南衣,并未有过任何惧怕敬畏之心。
毕竟阿娘再如何严格,因为她这稍不注意,风大雪寒一些都有可能要了她小命的身子骨,阿娘也不至于在不懂事惹她生气之时,对她棍棒伺候。
可这位梵殊真人却不一样,她手上那只戒尺,小山君自打出生以来就畏,她不知吃过多少打板子的苦,掌心受的痛罪,叫她知晓,眼前此人,绝不是她能够轻慢对待的狠主儿。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卖乖一些,总是没错的。
卖完了乖,她果然又禁不住诱惑,得寸进尺地伸出两根细长白嫩的食指与中指,做一副小人走路状,走在她手里戒尺的另一端,可怜兮兮地低咳两声,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卯时这个时辰也未免太早了一些,先生,先生先生~真的好辛苦啊,从明日起,我可不可以多睡半个时辰?”
(ps:听取读者小可爱的意见,今天章节对话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