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辞顿时恼了:“小嫩葱在说谁呢?!你这个老女人!”
沧南衣单手支颐,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额头上,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着。
“老女人?本座瞧着你这只老狐狸是活糊涂了吧?真按年岁算的话,你比本座也不过是小了十几岁吧?
倒也难怪魔河蜀辞你终日以着幼女形态示人,原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私下里喜欢的竟是这种调调,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蜀辞浑身毛发都炸竖起来了,她是不死不灭之身,何时在意过自己的年龄辈分了,只是今日被沧南衣这般堂而皇之的拿着她的辈分与年纪取笑。
深想之下,她竟当真像是一只饥渴多年的老色狐狸在残害一个朝气蓬勃的新嫩少年。
她羞怒不可遏,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道:“你在这神气什么?!你不也一样娶了个比你小的夫君回家吗?”
沧南衣手指依旧轻轻点动着自己洁白的额角,沉默了片刻,却不是被蜀辞堵得哑口无言。
而是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个丈夫。
她蓦然失笑,道:“乘荒是比我小,却也不过小我几百岁,论神明的年岁来看的话,却也不过是人类的几岁罢了,真正算起里,本座与他至少还是同一个辈分的,至于你……”
沧南衣微微颔首,眼底的嘲笑之意丝毫不加以掩饰:“至于你与这少年,两者之间都可以说是隔了好几个世纪轮回了吧?若真按辈分算的话,他唤你一声老祖宗,想必你也是受得起的。”
蜀辞虽说是被她的言语打击到了,可嘴上却是丝毫不示弱地冷笑道:“行,就算吾辈是行了不知廉耻的事,你这老女人做了一辈子的圣人,就一定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动心动情?
指不定未来哪一年,见着了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做出晚节不保之事,怕才真的是要无地自容羞死才是。”
面对蜀辞近乎‘诅咒’一般的言语,沧南衣闲散从容一笑:“魔河说笑了。”
百里安知晓蜀辞素日里不是什么话多的性子,可是不知为何,见到了沧南衣就跟点燃了的炮仗一样,脾气收不住。
纵然蜀辞言辞犀利至极,看似占尽上分,可沧南衣是什么人物,真正红尘万事不入心的太上忘情的圣人,这般言语嘲讽如何能够动摇她的道心。
反倒是蜀辞一副快要气炸了的样子。
百里安忍不住出声唤道:“娘……”
沧南衣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来,仿佛闲聊般不徐不疾地开了口,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语:
“小嫩葱觉得被人出头护着的感觉,是不是很安心得意?”
百里安沉吟片刻,后道:“尸魔之身,立于昆仑之境,谈何安心得意。”
沧南衣微微颔首,道:“觉悟倒是不错,今日,本座要罚你,蜀辞可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