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尾巴都搭到他的身上来,细细感受着他的手指如羽絮样轻滑落在她的尾巴间,好似极有耐心地在哄她入眠睡觉。
在那手指的安抚之下,蜀辞舒服得困倦之意渐起,她忍不住仰唇亲了亲他的喉结,嗓音模糊问道:“小东西,吾辈方才是不是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蜀辞不通情窍,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他人的情绪波动会很迟钝。
百里安温暖的手指穿行在她的尾巴毛发间,他闭上眼睛,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狐耳尖尖,道:“你没有说错话,是我理解错了。”
纵然于‘吃肉’之事上,二人深有误会。
可这肢体间下意识的亲昵亲近之举,又该从何处言说。
感情一事本就没有道理。
或许在不知不觉之中,前因后果都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蜀辞耳朵背蹭的有些痒,快速地上下抖动了一下,她皱眉道:“可是你刚刚分明又在生气,既然不需要吾辈同你困觉了,你为何还愿意留下来?”
百里安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眼眸微微晃动了一下,笑道:“对,你说得都对,我方才是生气了想要一走了之,可是今夜的雪下得太大了,我就一间屋子避寒,我若走了,去哪里找像你这样温暖柔软的小狐狸来为我暖床?”
在百里安的晏晏笑意之下,蜀辞顿觉耳朵根子隐隐发热,她突然感到有些害羞的将泛着红晕的脸颊埋进被窝里,只留下一对雪白的尖尖狐耳在被窝外簌簌飞快抖动着。
柔软的小狐狸是她没错。
可温暖却不一定了。
她常年寒毒侵身,不发作时也罢,发作的时候,骨头比天山上万年不化的雪还冷。
毕竟这具身躯,可是曾经冰封沉沦在冰河十万底世界下万年之久。
若是发作得厉害的时候,便是在魔界自己所居的清小山,也会因为她这可怕的体质而冰封数月之久。
此刻,被窝里的温暖皆是他源源不断运转的妖力使然。
真正暖被窝热炕头的那个人分明是他。
蜀辞越想越开心。
她的小尸魔又可以变得温暖起来了。
逐渐回温的尾巴被他摸得舒服的好似快要化开,被窝下她两只腿连同着七条尾巴都腻腻地同他缠在一起,恨不得今夜这一场雪永远都不要停。
直至蜀辞气息渐渐变得绵长平稳,被窝之下传来轻微的细鼾之声。
百里安才敢用脚背试探性地贴了贴她的脚心,感受到她脚心柔软温暖的温度,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