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上一抹诡异碧色焰火。
焰火无声无息地在洗雪剑间缠绕一圈,宛若世间最锋利的钢线,直接将那剑身裁切成为两截。
剑身切口处甚至火焰未熄,灼灼跳跃燃烧着。
云容垂眸看剑,显然已经是成为了一把废剑。
深知云容此生爱剑成痴,阿娆唇角勾起,发出恶趣味的笑声:“师娘生平最爱之物,当为剑。
即为剑痴,那就与剑过一辈子好了,既然不知情爱,那就不要与人成亲!你是这世间最高明的剑客,同时却也是最失败的女人。”
阿娆满含嘲讽的目光在她满是伤痕疮痍的右手上看了一眼,恶声说道:“做为一个女人,天玺宗主夫人,你何其失败无用!自始至终你都自私地理所应当享受着我师尊给予你的庇护,你何时做过一
次妻子应尽的义务?!云容!你活了两世,两世都是一败涂地、一无所用!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来碍事!”
手臂间的狭长漆黑弯弓似是能够凭着她的心意而变化,随着阿娆手臂动作间,弓化长剑,落于掌中。
她目光阴郁地看着木然站立在那里,面容苍白,好似失去了所有反应的云容,眼底的憎恶意味更加深浓了些。
手中长剑撩起,狠狠地贯穿她方才执剑的左手,穿肌透骨,鲜血飞溅。
云容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抬起了目光来。
阿娆一双漆黑暗无天日地眼瞳不含任何情绪,冷漠地注视着她:“你是师尊花费了大代价保下来的人,虽然我想杀你想得快要疯了,但今日,你只要主动退出这片梦劫,不再来打扰我和师尊,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放过你。”
话音刚刚落定,阿娆便感觉到了手中的剑骤然一紧,然后被迫抬起。
云容不顾自己手腕间被贯穿的疼痛,她手臂抬起,以无力的右手紧紧握住剑身,用力折断剑锋,仍由那断裂的剑身深深插在自己的手腕间。
她缓缓抬起眼眸,燃烧的世界残片在天风中肆意下落,他明澈如水的眼眸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宛如镜面一样倒映着眼前阿娆的模样,抿合间藏匿着血色的薄唇轻轻吐出四个字来。
“大逆不道。”
阿娆神情一僵,显然没有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够以着长辈教训弟子晚辈的语气来教训她。
阿娆随即冷笑一声,“你若是执意在此梦境之中与我争个鱼死网破倒也无妨,只是你自己可要衡量好了,师尊保你不易,你若活着离开此境,外界现世中,我将永远不会睁眼醒来,你这也是变相地完成了师尊交代你的任务。”
“你将师尊唤醒又能如何?术灭劫破,我们三人醒来,你觉得你与师尊联手,当真能够斗得过我?”
“啊……不对。”
阿娆面上忽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与师尊可无法继续联手了,即便你与他重逢相认,却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欢愉罢了,你并非如我一般的重生者,是借着黄金门的时空之力穿越至此境中来,一个时空里无法容纳两个云容,一旦叫现世的人知晓你的存在,你将会被时空法则所抹杀。”
“你若想继续在这个世上苟且偷生的话,只能将师尊与他的梦境让给我,唯有我永远留在这里,你在可以继续留在现世之中,去完成师尊留给你匡扶六界大义的重任。”
“呵……”一声轻笑,打断了阿娆的话语。
云容慢条斯理地抽出自己伤口里的断刃,抬眸看着阿娆,似是疑惑:“争?”
阿娆怔住,只听她继续说道:“我与你这逆徒之间,有争的必要吗?”
阿娆眉头皱起,眼神森然。
云容主动上前一步,抬眸看着她,分明眼底情绪并未有太多的变化,可是此刻的云容看起来却给人带来一种非常强大的稳定感。
她平静说道:“我是你的师尊明媒正娶的妻子,谨以自头之约,两姓联姻,一堂缔约,红叶之盟,载明驾谱。”
“我是我的夫君亲自抱着步步行过了先祖宗庙牌坊的,我与他结发数百载,青丝锁情深,唯有我有资格与他白首证余生,而你……”
云容薄唇轻启,淡淡说道:“只是徒儿。”
这显然是阿娆在这世上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了,她眼底飞快爬上一层血丝,咬牙切齿道:“你给我住口!”
云容却好似完全不在意自己此刻的处境一般,她姿态懒洋洋地扔了手中的剑,说道:“什么叫你师尊留给我的重任?阿娆,你还是不懂我与你师尊之间的心意啊。”
“做为他的妻子,你的师尊他从来不会对我有任何苛求,他保我一生,安我入黄金棺,渡我过黄金海,我知晓,他的本意仅仅只是想要护我两世平安。”
“救世?”
“呵,他那样的性子,才不会将自己都无法完成的重担也责任强行压在我的身上,如若说他对我唯一的期盼是什么?”
云容此刻看起来就像是清风里的清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