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秦义垂着眼皮,凉声道:“焚心果的叶子。”
秦楼眼瞳紧缩:“焚心果?!”
秦义道:“焚心果乃是魔族禁果,又世间最纯粹可怕的邪念灌溉万年才得以结一次果的魔禁之果。
如今在这世上焚心果已经绝迹,但此果却在世间留下来叶子,其威力虽万不存一,却足以以你自身为桥梁,搭建出你与真祖邪神的意识之桥。”
在秦楼战栗的目光下,秦义眼神说不出的寒冷:“我要你向邪神许愿,唤醒邪神!”
秦楼尖声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秦家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秦义冷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这是秦家世代都拜托不了的命运,正如你想得那般,老祖宗他……是真祖邪神最忠诚的信徒。
而他,亦是在曾经的过往,已向真祖邪神许愿过两次,他已成为了真祖邪神的灵奴。
不然你以为,他为何年年需要家族上供女子为他采补?两次许愿,对他的身体负荷实在是过于巨大。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将你送到十方城来,耗费这么大的心血来接近方佑?”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许愿……”秦楼面色惨白,喃喃问道。
秦义神情漠然道:“那自然是为了改变我们秦家被邪神诅咒的命运。
老祖是世间极少数幸存的许愿者,尽管真祖邪神被封印于十方剑中。
可近年以来,十方剑结界大有松动迹象,老祖午夜梦回,总能听召邪神的细语。
若他稍有差池,向邪神许下了第三个愿望,真祖邪神便会彻底打破结界,占据老祖的身体重临人间。
届时,第一个受难覆灭的,就会是我们秦家弟子!”
“与其任人鱼肉,不如祸水东流,你的一次许愿,能够让真祖邪神拥有暂时冲出十方剑封印的能力。
上清界里的那些个仙人,一个个自命清高,分明是他们上清界惹出来的祸端毒瘤,却偏要扔在人间祸害他界。
眼下群仙大部分都已下凡莅临人间,修补白银门,我倒要看看,他们仙人是否当真都这么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一旦真祖邪神位临人间,便可肆意吸收人间的欲望,可仙人的欲望可是难得。
有着这些仙人顶在前头,这把火怕是怎么也烧不到我们秦家这种小势力的身上。”
秦义歹毒地笑着:“毕竟这天都要塌了,这些仙人总得来顶顶才是。”
秦楼觉得这太疯狂了:“你这样会带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我就是要乱!”秦义寒声道:“我就是要搅乱这人仙两界的浑水!真祖邪神这样的祸端遗留在人间本就不合理。”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接着又道:“虽说我秦义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不得不承认,那个叫百里安的尸魔的确是为我人间做了一件好事。
既然仙尊祝斩已经将九门定义成不容染指的禁忌存在,却为了庇佑北辰神氏一脉,将那白银门私自划分给了北辰一脉,可笑至极!
如今白银门碎,北辰一脉的仙氏尽数流落人间,我偏要烧一把火,将真祖邪神放出来。
我就不信,他祝斩当真敢为了北辰一族视六界于不顾。”
秦楼身在十方城也有十几年,对于十方城的秘事也并非一无所知。
她蓦然挣扎着起身来,伸手死死揪住秦义的裤腿,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
“不……不对!不对!你根本就不是在为方佑做事!你……你是那个人偶‘九十九’的人!”
方佑秉承雪城主的遗愿,将世世代代守护十方剑,封印真祖邪神。
若秦义是方佑的人,他根本不可能有如此胆量,去打真祖邪神的主意。
更何况,十方城虽富甲六界,但焚心果之叶这种禁物,以方佑那稳妥的性子,断是不敢去沾染的。
秦义垂眸冷眼看着她:“我秦家势弱,总不能只找一个靠山。”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挑中的偏偏是我?!”秦楼状若癫狂。
秦义眸光闪烁了一下,冷漠的嗓音忽然变轻了些:“其实还有一个很好的人选,只是……”
他语气一顿,敛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神情恢复冷漠:
“你也不必如此,向真祖邪神许愿,你的愿望会成真的,你的欲望有多强大,便可许下相对应强大的愿望。
即便是你许愿想要成为这十方城的主人,亦或是让你那个恨之入骨的老祖宗下地狱?
亦或者是叫我万劫不复?这种你平日里做不到的事情,此刻都能够轻松的办到。”
果然,此言一处,秦楼癫狂的神色蓦然僵住。
秦义低低笑了起来:“梁婉香,你总说我自私自利,于你只知一味索取,可我哪一次在让你帮我做事的时候没有给你相应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