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地步,众人却是再难相信。
这一切都太过凑巧,总不能说心细如尘的苏靖姑娘,会在拍下这千刀万剐丹后,不甚遗落了一颗吧?
即便要遗失,也当是遗失整整一瓶丹药才是,为何十一颗,单单只少一颗。
若非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谁能信?
谈光君眼底杀机弥漫,道:“苏靖姑娘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
“谈光君。”身居楼高之处的金仙丰虚忽然呼唤神使之名。
谈光君掀眸道:“不知丰虚大人有何见教。”
数月不见,金仙丰虚于海神祭一别,苍苍白发不知何时又恢复了以往的乌发盛年模样。
他双手抱胸,垂眸道:“见教谈不上,吾乃天上金仙,君皇陛下圣显十方的第一日,本座便有所感应,故多有留心陛下动向。
半月以前,君皇陛下借以凡人身份游城之时,于城中夜市得遇太玄少主。
他曾多番表达欣赏之意,几次相邀这位靖姑娘把臂同游金麟河,却皆遭回绝。
本座不知,这其中是否发生芥蒂矛盾,故导致太玄少主心中存异。
更不知在此期间,陛下接连遭挫,便自报来历,以身份强压之从而令其心生不满,只好剑走偏锋,极端行事。”
谈光君心下恍然,眼神愈发戾怒逼人:“放肆!想你区区凡女,能得君皇陛下看上,乃是你三生修来之福缘!
违背抗命本就是亵渎大罪,竟还敢心生不轨,谋害君皇,当真是罪该万死!”
苏靖神情寡淡,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人群之中,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如此,这靖姑娘本就实乃人间绝世,倾世之姿,君皇陛下生性风流,素爱美人,会钟爱倾心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啊,谁人不知,这太玄苏靖表面清冷绝情,实则是个痴性之人,她苦恋天玺少主两百年,求而不得!
任凭君皇陛下地位再怎般崇高,若想强要靖姑娘,无疑触犯雷区。
会得她一丸毒丹,千刀万剐!实在情理之中啊。”
“啧啧啧,谁说不是,换做往昔,那些觊觎靖姑娘的好色之徒,身份皆及不上她,她哪次不是以冷酷的手段狠狠教训一番。
可偏偏君皇陛下身份辈分都高她太多,自是不可像对待寻常之徒那般。
如此极端行事,细细品来,倒也说得通。”
“可怕,那可是君皇陛下啊,一万个天玺少主都比不上他一根脚趾头吧。
这靖姑娘真是痴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般守身如玉,搭上自己的前途仙缘,真是不值当。”
“今日靖姑娘拍下千刀万剐丹,怕是早已有了如此极端的打算吧,唉……”
对于众人嘈杂的交谈声,苏靖却好似他们口中谈论之人不是她一般。
她一双漆黑的眼眸沉静得好似深潭,语气依旧平静道:“我若当真有谋害之心,不会用此丹。”
谈光君厉色道:“还敢狡辩,若再敢为自己脱罪,本君就要让你尝尝这千刀万剐丹是何滋味!”
金仙丰虚道:“谈光君可否给本座一个薄面,这场金仙拍卖会是本座提议举行,说到底,君皇陛下遭此劫难,本座亦有责任。
此女嘴硬,如此软磨硬泡怕是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不如将她交给本座,本座自信能够让她开口吐真。”
方歌渔哈哈大笑出声,神情鄙夷:“丰虚大人的风流之名可不比君皇陛下差得到哪里去。
这花容月貌的靖姑娘若落到了你的手里头,也不知你又该打怎样的坏主意了。
此事尚未查清,又何必急着与人安插罪名。”
谈光君冷哼道:“物证动机具在,岂容此女狡辩!若此女说不出那少的一颗千刀万剐丹的去处,今日……谁也保不了她!”
他神情阴冷狠戾:“本君手里的权杖,可是许久未饮饱血了。”
李半生急不成声,怒怕交加地瞪着苏靖:
“都到这种时候了,阿靖你还嘴倔死不认命,那颗千刀万剐丹究竟被你用到哪里去了!”
苏靖抿了抿唇,显然是不想回答。
“你说话啊!是不是要逼死阿娘你才愿意开口!”
苏靖被磨得没了性子,将脸偏到一边,语气里也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冷冷说道:“喂狗吃了。”
“放肆!”谈光君以为她是在含沙射影君皇陛下,大怒!
他手中权杖上的宝石暴怒闪烁,其光玄玄,千变万化出无尽杀机,似欲就此将她杖毙谢罪。
就在这时……
“汪汪……”谈光君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低地、调笑般的声音。
那嗓音随意,音色低淡好听。
还未容及是何人这般无礼接话挑弄,一只冰冷的手掌忽然从他背后探来,带着不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