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城中皆是符师炼器师。
若是自毁机甲傀儡,无疑于蓬门大开,自暴短处。
如此一来,我们全不是外界仙宗门派的对手,没有机甲傀儡庇护。
我等符师炼器师无异于即将成为各方势力暗中残忍争夺的肥肉,如此厄命临身,也不过朝夕啊!”
“正是正是,三小姐此等想法过于任性冲动,还是狄元老的建议更为守中。”
“守中?”方歌渔冷笑一声,道:“尔等不过是在画地成牢,自我圈禁起来沦为待宰家畜罢了。”
她自座位上站起身来,目光冷冷扫视众人:“莫要以为我不知晓诸位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
那巫瘟之毒,当真只是近几年研制出来的吗?
各位对那厉丘行暗中的试炼当真是一无所知?还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给机甲傀儡注以思维神识,追寻禁术,不是愚不可及又是什么?
那巫瘟之毒爆发至今,城中死了多少同胞手足,尔等没长眼睛是不会看吗?
若非外公万里传神符出手,诸位以为以你们那点子道行,当真能够镇压得住此番危机?”
“既以镇压,便该以刀割腐肉,彻底去败死之肉,亡羊补牢尤为晚矣。
尔等压着手里头的机甲傀儡不撒手,是能够保证自己的头骨够硬,待到巫瘟之毒再度感染爆发开来时,能够坚持脑袋不给它们捏爆吗?”
方歌渔冷笑道:“看来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各位已经忘了十方城所信奉的宗旨是什么了。”
“十方城修士,以符器入道,掌傀儡,下达命令,操控机甲万千。
可诸位不妨回首看看,如今究竟是你们在操控傀儡,还是傀儡再操控你们?!”
“简直可笑,简直是谬论!”狄良工愤然大怒,道:“傀儡本无心,只知服从命令。
我等都是具备正常七情六欲的人类,拥有着智慧与强烈的思维,何来为那些死物操控之说!”
“是吗?”方歌渔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神情漠然道:“给我把人带上来?”
很快,两名铁甲卫拘着一个女人,架入大殿。
那女人一身月白单衣,看起来似是受过了刑,衣服脏污皱皱巴巴,虽说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
可狄良工仍旧是一眼看出了那个女人是谁,他失声惊颤道:“舒雅!!!”
他双眸通红地用力瞪向方歌渔:“你简直欺人太甚!”
方歌渔漠然不动,淡道:“琴舒雅,三十年前嫁于狄元老为妻,温柔贤良,端庄大方,是为女子中的典范之尊。
只可惜天生无灵根,不得修行,却也正因为如此,受得狄元老百般怜惜疼爱。
可诸位不觉得奇怪吗?三十年前就已经年岁双十的女人,如今怎还是一副花样年华的美丽容貌呢?”
众人不知回答,唯有方歌渔一个眼神丢了出去。
一名铁甲卫收到无声命令,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刃匕首,毫不怜惜地狠狠划破那位元老夫人的咽喉。
却并无鲜血喷洒而出,也无任何惨叫声的发生,那位琴舒雅神情依旧安然温柔,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似得。
唯有斑驳的蓝色液体,从她受伤的颈间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