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做公平稳妥的交易。
老魅魔也未想到,她居然真的会毫不设防地渡河过来,。
她愣了几许,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掌,目光激动热切,想要取过神源宝珠。
谁知,宁非烟忽然收掌,让她接了个空。
老魅魔面容陡然狰狞:“把珠子给我!”
宁非烟淡然道:“把界门给我。”
啪一声脆响,老魅魔看似孱弱枯瘦的手掌,竟是生生将北渊妖帝那强悍的巨角掰断。
角身在她手指间飞快涣散成沙,黑沙浮而不散,逐渐在两人头顶上方凝聚成一座塔门景象。
宁非烟凝眸细看,确认那真的是界门无疑,这才将宝珠重新递出。
谁知,那老魅魔忽然呆住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腹部间的血红伤口,好像忽然发现了一座宝藏似的,枯瘦的脸颊慢慢露出一个孩子看见糖般的笑容。
“我改变主意了,你这小家伙,还是留下来与我为伴吧?”她将卑鄙无耻,出尔反尔的行径发生得淋漓尽致,说得理所当然。
宁非烟却是好脾气的,也未动怒发作,只是淡漠平静地看着如小丑般佝偻丑陋的老魅魔,‘哦?’了一声,道:“看来我身上还有前辈感兴趣的事物。”
老魅魔看着她腹中流淌着的鲜血,神情愈发炽热甚至痴迷:“你这小家伙,好大的造化,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舍魔利……竟然是弑戮神魔的舍魔利,小家伙身居此物竟然未死?你莫不是同我一样,也寻来了一位尊仙给采补了去?”
“啧啧啧……这可真是不得了啊……”老魅魔口中发出逗弄小动物般的怜爱之声。
她忍不住凑近过去,用自己丑陋枯瘦的脸颊贴在宁非烟的小腹上,神情痴迷狂乱:
“这可真是神奇啊,你体内竟然只有一个男人的阳源精气。
只有一个人……竟就能够帮你将体内的舍魔利炼化成为第二魔元,这是何等的福缘造化。”
宁非烟任凭她做无礼之举,脏污的脸颊蹭满了伤口之中流淌出来的鲜血,她眼底压抑许久的暗色阴郁情绪……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眸中的夜色渐浓,面上带起了往日般地三分笑意,不可捉摸:“哦?前辈是说,我腹中所藏着的……竟是舍魔利所炼化的第二魔元?您可有看错?”
“怎会看错,第二魔元自成灵性,你若细观细悟,能够感受到一缕宛若生命的气息在蕴形成胎,倒是与女子怀胎孕之相极为相似的。”
宁非烟眉头高高挑起:“前辈又怎知,我不是怀有胎孕了?”
老魅魔觉得她这话说得可笑,抬眸看她:“你娘难道没同你说过,魅魔怀胎与人类不同,与魔族更是不同。
魅魔周期并不漫长,自守精成孕,到胎成出世,不过只需三日光景,你怀没怀孕,难道自己不知?”
宁非烟:“……”
她那娘亲,怎会同她言说这些?
三日?
莫说三日了,怕是都有三个月了?
她是奇怪这么长时间过去,肚子怎会一点起伏都没有?
原还以为,是她近日以来连翻与人交手战斗,苦了肚子里的那位,叫小家伙营养不良了去……
云画秋那个庸医废物!
看她回去不剥了她的皮!她是脑子进水了,竟然回去选择相信她的医术。
没有怀孕?都是假的?
宁非烟眯长了眼睛,抬首看着近在咫尺的界门,如此说来,蠢猫于她的那个约定,也无需他守望执行了。
真好,她亦可以落得一身轻松,无牵无挂了。
真好……
宁非烟被老魅魔蹭得一时心火大盛,眼神骤然一冷,杀意大起!
两只手紧紧抱着宁非烟腰身的老魅魔陡然间凄厉大叫,一边惨叫一边抽搐着身体,仰面倒了下去,重重摔在丛林荆棘之中。
她四肢以着恐怖扭曲的姿势蜷缩痉挛着,嘶吼哀嚎着:“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宁非烟唇角溢血,笑容却说不出的风流妖娆:“没什么,你欺我魔气尽散毫无修为,想夺我宝珠,剖我肚肠,小女子我自是不可坐以待毙,便以一滴心头血,喂饱一只血蛊种进了前辈的身体之中。”
老魅魔瞪大了眼睛珠子,嘶吼道:“你这是在同我搏命!你这是在同我搏命!”
血蛊非寻常蛊虫,不到生死绝杀之际,绝不轻易动用,一旦给对方宿主种下血蛊,接下来熬的便是双方的生命力,若熬不死对方,死的便是种蛊之人。
老魅魔说宁非烟在同她搏命并不过分。
只是她想不到,更无法理解,方才明明都明显已经妥协的一个人,为何会忽然行如此极端之举来。
她不知晓,宁非烟求的每一件事,成的每一件事,皆是她搏命得来的。
宁非烟她拼得起,也输得起,所以从来都